十力大师解了闵子华的哑‘穴’,闵子华没有见过焦公礼说的那两封信,事情隔了这么多年,当时在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散得不知去向,任凭你焦公礼怎么分说,闵子华也不会相信,而且怒气更大,反而认为焦公礼造谣诽谤他已去世的兄长。
焦公礼说道:“我就是不懂,我和史家兄弟素来‘交’好,就算有过一次言语失和,也算不了甚么,何必这般处心积虑、大举而来?瞧这番布置,不是明明要把我赶尽杀绝么?到底为了甚么事大家应该清楚了吧!”
群雄把目光投向太白三英史秉光、史秉文、黎刚三人,史秉光连忙否认道:“各位英雄,你们千万不要听焦老儿胡说八道,我们兄弟连焦老儿都没有见过,怎么会见到他说的那两封信。”
焦公礼指着史秉光说道:“你实在是太无耻了,早晚要被天打五雷轰的。””闵子华大喊着要群雄替他兄长闵子叶做主,这是群雄中走出一个浓眉大眼肤‘色’黝黑英气勃发的少年说道:“我这里得到两封信,要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过目。”
众人好奇心起,纷纷要上来看信,袁承志道:“慢来,这两封信事关闵二爷兄弟,请闵二爷推三位前辈先看。”
闵子华不知信中写的是甚么,心里满是疑‘惑’,叫道:“好,那么请十力大师、郑岛主、梅大哥三位看吧。”
十力大师第一个看完了信,说道:“依老衲之见,闵二爷还是捐弃前嫌,化敌为友吧!”他在武林中声望极高,武功见识,众人素来钦服,此言一出,大厅上驹愕然。
闵子华接过信来,先看张寨主的伏辩,张寨主文理不通,别字连篇,看来还不大了然,再看丘道台的谢函,那却是叙事明晰、文词流畅之作,只看到一半,不禁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呆在当地,做声不得。突然之间,心头许多一直大‘惑’不解之事都冒出了答案:“太白三英来跟我说知,害死我哥哥的乃是金龙帮焦公礼,我邀众位师哥助我报仇,大家却都推三阻四。水云大师哥又说要等寻到师父,再由他老人家主持。众师哥向来和我‘交’好,怎地如此没同‘门’义气?只有‘洞’玄师弟一人,才陪我前来。我仙都派人多势众,遇上这等大事,本‘门’的人却不出头,迫得我只好去邀外人相助,实在太不成话。原来我哥哥当年干下了这等见不得人面之事。众位师哥定然知道真相,是以不肯相助,却又怕扫了我脸面,就此往失踪多年的师父头上一推,只‘洞’玄师弟年轻不知……”
忽听梅剑和叫道:“这是假造的,想骗谁呀?”伸手抢过两信,扯得粉碎,那浓眉少年万料不到他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扯碎了两通书信,不由得又急又怒,脸皮紫胀,大喝:“姓梅的,你要脸不要?”
梅剑和冷冷的道:“也不知是谁不要脸?害了人家兄长,还假造几封狗屁不通的书信来冤枉死人,明知死无对证,任由你撒个漫天大谎。这样子的信哪,我关上了‘门’,一天可以写一百封。我马上就写给你看,你信不信?你要冤枉十力大师无恶不作,冤枉郑岛主杀了闵二哥的兄长,那样的信我都会写。”
十力大师与郑起云本觉闵子华理屈,听梅剑和一说,又是踌躇起来,不知这两封书信到底是真是假,两人面面相觑,难以委决,浓眉少年气得满脸通红,他本以为有了那两封书信,焦公礼之事迎刃可解,这样既可以化解群雄的危机,自己也可以收买群雄之心,哪知梅剑和竟会耍了这一手,说道“梅剑和,难道二师兄一‘门’都是这样横不讲理的吗?”
梅剑和听了浓眉少年的话不禁满腹狐疑,侧目打量这个后生小子,心里一动微微摇头,尖声喝道:“你叫甚么名字?谁叫你到这里来多事?”
袁承志心想:“我虽然年纪旋你,可比你长着一辈,待会说出来,瞧你还敢不敢无礼?”当下不动声‘色’,说道:“在下姓袁,今日得有机缘拜见各位前辈英雄,甚是荣幸。”说着向众人抱拳行礼。
焦公礼这方众人见他是友非敌,一齐恭谨行礼。闵方诸人却只十力大师等几个端严守礼的拱手答礼,余人见他年轻,均不理会,刘培生欺浓眉少年年轻,高声骂道:“甚么东西,快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袁承志听了登即大怒,心想你我初次见面,无怨无仇,你不问是非好歹就出口伤人,抬高左脚,一脚踹将去,已将没有防备的刘培生踏在地下,这是《金蛇秘笈》中的怪招,大厅上无人能识。人从中登时起了一阵哄声,啧啧称奇。
刘培生使尽力气还是纹丝不动,袁承志恨他无口德,脚下运劲,刘培生冷汗直流,然后一脚把刘培生踢到了梅剑和的脚下,梅剑和见刘培生受挫又惊又怒,便要上前动手,又见袁承志招式怪异,一时间踌躇不前。
袁承志高声道:“闵子华闵爷的兄长当年行为不端,焦帮主路见不平,拔刀杀死。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金蛇郎君知道得十分清楚。他说当年有两封信言明此事,他曾和焦帮主同去拜见仙都派掌‘门’师尊黄木道长,呈上两信。黄木道长阅信之后,便不再追究此事。想来这两封信多半就是了。”说着向地下的书信碎片一指,又道:“这位爷台将两封信扯得粉碎,不知是何用意?”
梅剑和冷笑道:“这是捏造的假信,你妄想借此骗人,不扯碎了留着干么?“
袁承志道:“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