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非烟抖着微湿的衣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谢嬷嬷和如画等人全部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女,而凤非烟却直直盯着皇后。
皇后眉间一怒,“还不拉下去!”
那宫女不要命一般趴在地上,伸手想要去够凤非烟。
“景侯夫人,为奴婢求求情啊!奴婢只是没有站稳啊!”
凤非烟轻嗤一声,“北燕国的宫人真有趣!犯错了不求主人,却要来求客人……你走路的时候缓缓将腰带放开,踩在脚下,你当我没有看见?”
凤非烟走上前,用手轻轻拍打着宫女的脸,“我不知道谁命令你这样做,也不想知道,毕竟,端谁的碗,服谁的管嘛!不过,技不如人,去求你主子去吧!”
凤非烟冰冷的声音让宫苑内所有的人神色一凛。她上前对皇后行礼道,“她刚刚端的是酒水,若是匕首呢?暗器呢?”
说着,她的目光倏然间看向陈梦影,“这可不是我第一次在北燕国王宫饮宴,没想到,这宫女的规矩竟然如此……粗陋呢!”
皇后肃声道:“没听到景侯夫人的话?还不把人拉下去!杖责一百!”
这时,谢嬷嬷站了起来,“夫人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同一小小宫女计较,只是,夫人因武功高强,才只是湿了衣袖,若是换成其他贵女,酒水洒了还是其次,若是因此伤了颜面,可如何是好?太皇太后仙去多年,若是看到这等宫女,岂不是也要生气?”的确,见过太黄太后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太后一向是最讲规矩的,那可真真是要求宫人决不可犯错,否则必要杖责。
皇后微微一笑,“太皇太后的确最重规矩,谢嬷嬷说的是。”谢嬷嬷随侍太黄太后多年,她若是说出反对之语,岂不是不孝?而且……从这宫宴虽说是皇后主持,可是此时最丢脸的应该是太后娘娘了吧?
那宫女看向陈梦影,没等说话,就被人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景侯夫人衣袖湿了,本宫这里有些衣裙,赐你吧!不然麟儿知道你在本宫这里受了惊吓,必然要埋怨本宫没有替他照顾好他的夫人。”皇后笑着说道。
“侯爷那样孝顺的人,怎么会这样想,他要埋怨也是埋怨我啊,来饮宴还给太后添麻烦!臣妇在这里给太后和皇后赔礼了!”凤非烟福身一礼。
“我因担心饮宴洒了汤水,专门带了一套衣裙,烦请母后身边女官引路了!”凤非烟笑着说道。
皇后看了女官一眼,那身后的女官朝着凤非烟快速走来,为她引路。
女官引着凤非烟一行人来到一个宫室,“景侯夫人请。”
凤非烟没有动,“这是……”
女官微微福身,“这是给皇后请安的女眷休息的地方。”
凤非烟看了谢嬷嬷一眼,谢嬷嬷推门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谢嬷嬷出来,对着凤非烟微微点头。
她看了眼女官,“我们初入这宫苑,路不熟悉,麻烦你在这边等我了。”
未等女官拒绝,凤非烟看向如画,“你在这边陪着这位女官,我去去就来。”
如画瞬间明白凤非烟的意思,要盯住这个女官。
那女官微微开口,似乎想要拒绝,可是凤非烟已经步入房间,如画和小小已经将门关上。她看向如画,“这……若是皇后娘娘有事找奴婢……”
如画微微一笑,“皇后娘娘知道姐姐为夫人领路,定然明白的,不然夫人若是迷了路,岂不是要怪罪姐姐了。”
那女官眉头微蹙,没有再开口。
凤非烟进去之后,四处看看,然后在如画的帮助下脱了外衫,小小有些好奇,小声说道:“夫人为什么不要皇后的衣服呢?”
凤非烟微微一笑,“皇后既然将塞拉部落的玉如意相赠,定然是敌非友了!我一向认为对这种怀有算计之人要反其道而为之,才不会出错,毕竟皇后肯定是要算计我啊!”
小小嘟起唇,“那个宫女明明是听从那个陈梦影的指挥,皇后竟然也不处陈梦影……”
“你说呢?”如画怒目而视,“那陈梦影的背后可是定国侯夫人,而定国侯夫人……那是太后的亲女,陛下的亲妹妹!”
小小有些委屈地看向凤非烟,凤非烟摇摇头,“如画说的没有错,小小,你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否则说成习惯,就会犯错!因为你没有在自己的心里设下界限,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
如画正同那个女官在门外等候,忽然,她听到树后有声音,她眉头一皱,“谁在那里鬼鬼祟祟!”进宫中不可携带利器,这里又没有石子儿可以捡,地面干净得简直一点灰尘都没有,她情急之下拔掉女官的小珠花打了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传来,一个宫女坐倒在地,随后哐当一声脆响传来,不知道什么东西碎了。
“怎么回事?”只听尖锐的女声传来,如画定睛一看,竟然是拉尔达!
那跌倒在地的侍女忽然高声道,“拉尔达公主娘娘……她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将陛下送娘娘的玉佩打碎了!”
如画眉头一皱,那声响明明是这侍女摔倒之后才传来,怎么可能是她打碎的!
拉尔达眼睛阴狠地盯着如画,“打碎陛下的赏赐,是死罪!给我把她拖过来!狠狠地打!”
随后,一队侍卫竟然从院外走来,要拖如画,如画手握成拳,正在犹豫打还是不打。
这时,房间门从内打开,“我看谁敢!”凤非烟一身大红衣裙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