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耿雪翎忽的惊醒,若是胤禛将孩子不交给年玉柔,交给乌拉那拉静琬了该怎么办!耿雪翎忽然睁开双眼,双手紧掐进手心,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福晋,婢妾已经穿戴整齐,王大夫可以进屋给婢妾诊脉了……”一语未落,耿雪翎已是气若游丝,再无力气。
不过片刻,耿雪翎凄惨一笑,准备目之时,就见心莲和着王大夫进了屋里,随即王大夫就行了一礼道:“请格格,让奴才为您诊脉。”
听后,耿雪翎不待回答,心下一松,支撑到极点的意志,已是瓦解,眼前一黑,放心的昏睡下去。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未时,弘昼生于雍亲王府,于这后两日,耿雪翎才脱了险情,能就着用些吃食,渐有了精气劲了。
这日午后,耿雪翎睡了会,觉得闷热,便动了动身子,似有转醒。迷蒙的睁开眼来,就见心莲托着茶盘走了进来,于是腻了腻眼,懒声道:“喝药的时辰又到了。”
心莲轻步行至床前,将托盘搁置在床边,扶着耿雪翎靠坐起来,敛了下褥子,口里叨念道:“主子,这月子期间,可不能招了风,闹下月子病。”
着,又亲捧起青瓷药碗,拈了几口汤药,递到耿雪翎跟前,劝道:“主子,良药苦口,您可是趁热喝了。”
耿雪翎轻蹙眉头,就着心莲手里的药碗,连着两三口喝下,忙嘴里含了颗蜜饯,直压下口里的苦味,才咀嚼咽下。
心莲放下空碗,看着头上包着方巾帕子,银盘似的圆脸,微有些凹陷的耿雪翎,忆起这两三来生的事,就像在鬼门关走了遭似地,不禁红了眼睛,哽咽道:“主子,您以后行为处事,可得为主子想想啊,再不能……这幸亏有王大夫,咱们事先又稍做了准备,否则主子莫不是……。”
听了这话,看着眼下乌青的的心莲,耿雪翎心下酸楚,这次若不是她一意孤行,执意要去参加给乌拉那拉请安,也许就不会生这多事。
若不是她心里觉得烦躁,想出去走走,她这么些年安安分分为何还有人想要害她,耿雪翎不愿继续触碰,有些事不是她不愿就不会生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的不在乎,不留心,换来的就是差点一尸两命最后还要累及他人。
这两日,每每躺在床上,一静下来,眼前浮现的就是那日疼入四肢百骸,撕裂般的剧痛,耳旁想起的就是心莲的乞求声,孩子落地的哭啼声。当然,这一切的源头自于她,来自于这个将要一直生活下去的后宅。
想到这里耿雪翎十紧扣进手心,直直看向心莲,不禁也红了眼睛,啜声道:“累了你了后会好的,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
心莲见状把抹了脸,连忙急声道:“主子能为主子想就是了,可您可千万别掉眼泪,都是奴婢这话惹的主子,坐月子可不能掉泪啊。”
耿雪翎听了,忙缓了下心情心莲扯了个笑脸,正待话听晓在门帘外扬声禀道:“主子,嬷嬷奉福晋的命来看望主子了。”心莲得了耿雪翎的示意步出了里间,向嬷嬷见了礼声让夕月去备了茶点,就迎了嬷嬷进了里屋。
嬷嬷进了间,瞟了眼躺在床上的耿雪翎,上前蹲安行礼道:“格格大喜啊,看着格格现在该是恢复了不少气色,又给爷添了位阿哥,真真是好福气。呵呵,起这阿哥,老奴这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壮实的男婴啊,足足比其他寻常人家的孩子个头大了一圈不止,老奴就嘛,这皇孙就是不一样。”
耿雪翎靠在床上,淡淡的道:“婢妾这也是托了爷和福晋的福,才能平安生下阿哥。这两日,我一直不好着,多亏了福晋和嬷嬷照看阿哥。”
着,夕月亲自捧着茶盘进来,于是耿雪翎止了话,另招呼道:“嬷嬷快着个坐下,用杯茶。”
嬷嬷福了个身,在旁边坐下,谢过耿雪翎的赏茶,随意的抿了格就是这般多礼。福晋是嫡母,这照顾阿哥是应该的,格格何须此言。”
着,顿了下话,扫了眼耿雪翎,心莲,不知为何,笑意加深,继续道:“福晋听王大夫,格格身体是好了过来,只要再养上一段时间便是。所以,福晋让老奴给格格一声,明个儿‘洗三’就在格格院子里办,并且福晋也已经找了奶妈子专门伺候阿哥,明连着阿哥和奶妈子就一起搬回格格的院子。”
嬷嬷话一落。耿雪翎忙地惊喜道:“真的?福晋明个就把阿哥送回来。嬷嬷这是真话。”
心莲激动道:“格格。阿哥明个就要回来了。嬷嬷。谢谢福晋。谢谢福晋。”
嬷嬷含笑看着耿雪翎主仆两。缓缓道:“格格是阿哥地生母。将阿哥送来自是应该地。格格请放心。福晋前个儿就已经给爷了。格格平安诞下阿哥,母子平安,证明格格是个有福气的”
“如此,就谢过福晋,谢过嬷嬷了。”耿雪翎面带喜色的看着嬷嬷道。
“耿格格,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明儿就将阿哥送回来。”嬷嬷完之后,便退下了。
第二日,果然,一早乌拉那拉静琬就将五阿哥送回来了。
耿雪翎看着面前的孩子,红着眼沉默了半响,却也只是细细的看着孩子,不时,夕月进屋禀告道;“回主子,阿哥‘洗三’的吉时已到,福晋让嬷嬷带着阿哥出去准备。”
耿雪翎心下不舍,却也无法,想着以后能时时见着,也就点了头,吩咐心莲跟着嬷嬷一起出了去,好生照料。
待她们出了里间,耿雪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