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胤禛禛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任由思绪飘远。他知道过不了多久了,一定过不了多久,明年之内,定会改变的,不用再为他人做嫁衣,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年玉柔那里。
耿雪翎立在一旁,看着一脸舒适劲,躺在炕上的胤禛禛,心下很是不愉。忽的又笑笑摇头,伺候他了这多年,看来就算她生了六阿哥,可这丫环的命运也是改不聊。只要胤禛禛一来,就只有她站着的份。
胤禛禛,他是霸道的,他是冷情的,他是阴狠的,可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也是她孩子的父亲,六阿哥的父亲,她将与生活一辈子的人。
不,还有钮祜禄雅莐,耿雪翎想起明日吉是钮祜禄雅莐的阿哥的百宴,霎时一怔,敛了心神,看了眼胤禛禛,便转身饶过屏风,去里间看六阿哥。
她的心中明白,这个男人不属于自己,不是六阿哥一饶阿玛,想到这里耿雪翎觉得除了六阿哥之外,没有人值得她浪费时间了。
第二日日清晨,还未亮,耿雪翎悠悠转醒,心下琢磨着弘有哭闹,遂微微翻身,起身打看,就感觉身旁温热的体温,瞬时忆起,昨晚胤禛睡在这里,便轻了手脚,帷下榻,出了里间。
门帘外,苏培盛背靠门栏处打着盹,帘子一掀,顿打了个激灵,见是耿雪翎,上前行礼:“耿格格吉祥。”
耿雪翎微微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厚棉祆子,至正屋门口,轻声道:“爷还在里面睡着,现在去备了热水、吃食,也差不多了,爷今儿可得早些时候进宫,晚不得。”屋门处伺候的素心和太监得话应了。
耿雪翎隔开外帘,一出屋子,刺骨的寒风便迎面袭来,不禁瑟缩了下身子,呼出口白雾,心翼翼的穿过溅有薄冰和凛雪的游廊。院子里正扫着积雪的奴婢见了耿雪翎,忙停下了手中动作,行礼问安。耿雪翎点零头,心下感触,同人不同命,也许她该是惜福了。
一边想,耿雪翎一边就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东厢,就听见孩子洪亮的哭声,与叨念诓慰的声音,知是六阿哥醒来,忙疾步进了里间。
夕月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来人,福身问了安,就忙逗话道:“哦,阿哥别哭了,看是谁来了。”
奶嬷嬷听后,转身行礼道:“主子吉祥。”
耿雪翎眼神示意奶嬷嬷起身,又顺势接过六阿哥,哄道:“又不乖了,别哭了,额娘的宝贝,再哭,额娘就不要你了。”着,就接过夕月递来的拨浪鼓,摇着吸引六阿哥的注意力。
奶嬷嬷笑道:“真是母子连心,平个儿见不着主子时,奴婢们还诓得住,可这一早起来若是不见主子,论谁也带不了他。”听后,耿雪翎心下受用也没什么,只是继续逗弄着六阿哥,待其不哭时,见时辰已是到了将六阿哥交给了奶嬷嬷,嘱咐了几句后,离开了东厢。
回到正屋亮了烛光,取了朝服,饶过屏风,欲伺候胤禛起身。
胤禛闭眼躺在床榻上,问道:“你去哪了?”
耿雪翎道:“没去哪,就是到东厢看了看六阿哥。”
胤禛睁眼,直看向耿雪翎,道:“看六阿哥?六阿哥怎么了,昨个还是好好的。”
耿雪翎笑道:“爷误会了,他呀好好的,就是早上起来爱哭,奴婢去哄哄他。”听后,胤禛又忽的闭眼,点零头没有多言。
耿雪翎见状,轻蹙了下眉头道:“爷可是起身了,这洗漱的热水和吃食该是备好了。外面雪积的甚厚,路想比不怎么好走,得早些出门。对了马车里不是炭炉子坏了,奴婢让另备了一个有,爷出门时带个手炉上。”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道:“大清早的,都未亮,你就这唠叨,难道今皇阿玛封笔之日,我还能晚了不成。”
“奴婢只是担心而已,爷若是不喜欢,奴婢便不了。”耿雪翎看着胤禛的样子,只是低着头道,但是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半响,胤禛才开口道:“时候差不多了。就起身吧。”
耿雪翎得了话,忙坐起了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才伺候胤禛起身穿衣。
这时,胤禛望了下外面地色,呢喃自语道:“他就是这个时辰出生地,这几年来,爷第一个阿哥。”
耿雪翎为胤禛穿衣的手一愣,抬头笑道:“是钮祜禄姐姐的五阿哥吧,是啊,奴婢记得那日,阿哥就是一早落地的,钮祜禄姐姐生五阿哥的时候,真的很难。不过也是快,感觉没有过去多久,这都百了。”
胤禛敛了心神,瞟了眼提起孩子,眼里闪着盈盈笑意地耿雪翎,吩咐道:“如今就罢了,爷之后会考虑正式晋你为庶福晋,到时候也不必如此称呼了。”
耿雪翎其实早就改了,只是在胤禛面前还是要这样称呼的,于是便低声应了胤禛的吩咐。
胤禛眼里晃过一抹别样的神情,继续呢喃道:“清晓时分,一切初始,他就是这个时候出生地。”
耿雪翎知晓胤禛不需要她地回话,便默默地为他穿了衣,后又唤了素心端了热水,为其洗净面,亲自伺候着用了早饭,方回到里间,用了吃食,随后,洗毕,稍稍梳妆打扮一番,又陪了六阿哥半个时辰后,便带着夕月、太监去了一院正堂,
雪路难走,耿雪翎踩着高高地花盆底行走更是不便,遂扶着太监地手臂,慢慢行去,临到一院,已是好半会,这时,待传话丫头扬声道:“耿格格到”。
一进屋内,先入眼的便是端坐在位,嘴角噙着温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