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再说了,那些勾栏院的女子,你不是早就想撵她们走了么!”
“说是这样说,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撵人,而且名义上是你近身的人,不比丫头仆人,撵就撵了,你这样做,让京城的人怎么想你?”
凌子胥说道:“母亲有所不知,昨夜魏丰回来,你知道他干了什么?”
“嗯,他说了,说是你擒获的陈国公主,要被圈禁在咱们府里。”
“对呀,这可是皇上的旨意,而且这个陈国公主是个武将,十分的彪悍,放到西城牢狱皇帝都不放心,皇帝因着我是拿获她的人,觉得我肯定能降服她,命我监管看护,因此上,我们王府的责任重大呀!”
李慈华终于有些明白,问道:“所以你要遣散无关人员,为的是保证我们王府的安全?”
“是呀,现在的王府不比以前的将军府,要像管理军队一样管理起来,陈国公主可是一国的公主,又是天姥教的人,牵扯甚广,马虎不得,后花园我会派重兵把守,还要布置阵法,以后,后花园就是禁地,除了我,谁也不准进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你大哥那里住一段儿吧,你看护好你的王府就是了。”李慈华见他说的如此的严重,顿觉这个王府马上就变成监狱了。
“如果母亲嫌弃这里,那就暂去我兄长处,我会经常看望母亲,等到陈国公主搬离了这里,我再迎母亲回来!”
母子二人说着都站起来,下了台阶。
后面坐着的冯韵却脸色煞白,眼神里是无可名状的震惊。
她担心的,还是来了。
鲁王司玦不是向皇上要了这个陈美玉么,怎么又来到了王府。
而且,陈国公主都进了王府了,她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撵这么多人,美其名曰是为了王府的安全,还说什么要重兵把守,后花园将成为禁地,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其实根本不值得推敲。
凌子胥要干什么,也许只有她心里最清楚,鲁王司玦已经要了的女人,他竟然能从皇帝那儿夺回来,虎口夺食,煞费心机,到底是为什么!首席宠妻入骨
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他真正喜欢的么!
在这件事上,他的决绝和果断在她看来冷酷的有些过份,她提出的建议,他连考虑都不考虑就答应了,或者说,他也许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除了利益关系,没有哪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包括王妃冯韵。
董忆蕤越想越感到心凉,这个新晋的平南王,他的冷酷就如他表现的那样。
夜色降临,直到入夜时分,董忆蕤才厘清处理完这件事,并且备足了银子连夜把要送走的这些女子送出了城。
先安排到乡下,然后再慢慢发送,让她们离开王府是为了断绝她们的念想,既然没有回旋的余地,何必再留着让她们在这里,寻死觅活的表演给谁看。
夜色中的后花园十分的安静,在通向后花园的所有门径,凌子胥都安排了军士把守,别说是人,连个苍蝇都飞不过去,除了他,没人敢来这后花园。
母亲李慈华黄昏的时候已经坐了轿子去大哥家暂住了,董忆蕤十分爽利的送走了那些不适合留在王府的女人。
是的,不适合留在王府,这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是曾经荒唐了几年,可是即便在那荒唐的几年里,他的脑子也是十分清醒的。
他在十五岁听到的那个传闻,曾经困扰了他很久,让他久久无法释怀,只有用胡闹来发泄,他整日在勾栏院流连忘返,他要用荒唐来引母亲注意,惹母亲生气,逼着母亲说出当年的真相。
母亲不开口,他便和她闹,闹到后来,挨了一顿毒打,躺了三个月才罢休。
就是这样,李慈华也没有半个字给他透露,他几乎是绝望了。
某一天,他忽然醒悟,那个秘密就让母亲留着吧,他不问了,问了又如何呢。
就在这时,他被派往了战场。
如鱼得水,战场才是适合他的地方,建功立业,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