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丫头,谁娶到她,谁倒霉,我跟你说臭小子,这个丫头绝对是个祸害,嘴皮子不饶人,这种啊,嫁到谁家,都不得婆婆喜欢的。”
神医从推着楚子轩进了耳室就没有停过嘴,喋喋不休发牢骚,将顾念念的坏话。
楚子轩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从知道自己的腿没事到现在,他的心里跟过山车似的,但是他的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我说你这个木头,真是无趣,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怎么也不附和我两句,我可是神医,不是一般的庸医,不是你相见就见的。”
一般人见到他恨不得三跪九叩地求他,偏偏在这然府,先是君王爷,然后是臭丫头,现在是这个南墨人,难不成这地盘他就不能撒野了?
“神医可以开始了吗?”
楚子轩光着身子坐在浴桶里许久,就是不见神医往里面加兑了水的药剂,他可不是暴露狂,也不是闲人只听他絮絮叨叨,念念不忘地损顾念念。
板起脸来的楚子轩,哪怕不能行走,也是有几分君王的气质来,神医到底是江湖中人,最烦这种皇室中人。
“好,来了,来了,哼,有你好受的。”
神医送了好几个白眼给楚子轩,这才将手边的木桶里的水倒进浴桶里,治疗的过程,他是不希望旁人观看的,只有他很病患在,这才没有姜生在一旁搭档。
水里的药剂都是他的独门配方,天下间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这水看似跟平常的水无疑,实际上都是致命的相生相克的药,借此来刺激楚子轩的双腿。
神医之所以一开始不想给楚子轩医治,一方面他是南墨人,还是南墨的储君,治好与治不好对他而言都不好。
另外一方面,楚子轩的腿治起来可麻烦了,根本不像对顾念念说的那么轻松,他要费心费力费神还要费时,说实话他真不想医治楚子轩。
药性也许上来了,楚子轩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痛楚万分,可是他咬紧了牙关就是没有宣泄半分。
神医好奇地很,上次医治差不多类型的病,那个家伙可是把嗓子喊哑了,怎么楚子轩居然忍下来了?
神医搬了一张凳子,特地坐在楚子轩的身旁,他倒要看看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喊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楚子轩被药水熏得面红耳赤,汗水直流,连墨黑色的头发都在冒烟,
赤裸的上身黑紫两色交替,毒性,药性进入身体,在他体内四处游走,抗争着,彼此厮杀。
老神医看的眼睛都直了,奈何楚子轩就是不吭一声,搞得他都认为自己是不是下错药了,是不是本身就不疼,而不是楚子轩能忍。
“哎,臭小子,你喊一声给我听听,可好?”
楚子轩不言不语,甚至眼睛都不曾睁开。他心里明白,这老神医就是个怪人,想看他痛苦,可他偏偏不让。
痛,他可以忍。
疼,他可以受。
当年几近瘫痪,师傅和师伯们通宵达旦地给他续骨,不也活了下来,那份痛可比现在更甚,他可以承受下来的。
“哎,我说你耳朵是不是聋了?你倒是叫给我听听呐。”
“喂,楚子轩?你是不是晕过去了?”
“臭小子倒是说句话呀。”
...
神医说得口干舌燥的,楚子轩根本不给他面子,万般无奈之下,神医站起了身子,急着往外走,
“不行,小丫头可是骗了我就你的,你这不言不语的,我得去找她进来看看。”
找顾念念?他这幅样子怎么可以让念念看到?不行,绝对不行。
楚子轩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犹如璀璨夺目的明珠,炯炯有神地看着神医的背影,阻止道:“不许去,不许让念念进来看看听到没有。”
阻止的话却有几分威胁的语气在里面,老神医得逞地奸笑,
“哈哈哈,我就知道说起小丫头,你一定有反应的。怎么样,还是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吧。”
奸诈!
这是楚子轩对神医的第二评价,第一评价是话多,跟个话唠一样,喋喋不休,还真是个怪人。
神医重新坐回原位,挑衅地看着楚子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想知道小丫头的事情,这个丫头虽然坏掉可是很对他的口味,忘年之交可以做起来啊。
“臭小子,你和臭丫头认识多久时间了?她姓顾?可是据我所知东墨没有姓顾的望族啊?她是怎么勾搭上君王爷的?还有啊...”
神医还没有说完,楚子轩就打断了,“她的事情我并不知晓,若是神医好奇,可以直接去问念念,若是她愿意说的话。”
油盐不进,神医翘起二郎腿,斜眼看着楚子轩,他怎么那么讨厌这个被他正在医治的男人呢。
“我们闲来无事好好聊聊天,你怎么这般无趣呢?怪不得小丫头选择我们的君王爷,而不是你这个南墨太子爷。”
这本是自己心痛之事,神医还在他精疲力竭与身体疼痛作斗争的时刻,与他谈论顾念念选择的问题,他痛上加痛。
楚子轩隐忍着,手臂抬起来,两手掌紧紧握着浴桶的边缘,瞪着神医,解释道:“不是她不选择我,而是她根本就没有选择过,神医这把年纪了,应该能明白这种爱不得,求不得,要不得的感受吧。何必再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呢?”
老神医被说得面上一热,他这辈子都在求医问学,哪里知道什么求不得,爱不得,要不得,什么男女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