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放晴,苗妙妙被司宇白带着再查金雀楼。
从山庄带来的家丁守着门,金雀楼的丫鬟和婆子两人坐在板凳上瑟瑟发抖。
司宇白已经变成了一个老道士,她们自然认不出他其实就是昨夜绑了她们一晚上的人。
“前天夜里有没有人来找过大庄主?”司宇白坐在她们对面的太师椅上,手机端着刚泡的茶。
“好像……没有……”两人互相看了看,同时摇头。
“想清楚了,切莫有所隐瞒。”他眼皮微掀,露出警告的神色。
小丫鬟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没有!”
“是没有人来找过大庄主,但是大庄主确实是出了门啊!”婆子即刻插话。
“你亲眼见到的?”
“我还和他说过话呢!”女人回忆着,“我说大庄主这么晚还出门呢?”
“他可有回答?”
“好像……好像就应了一声……平日里大庄主也鲜少与咱们下人说话……”
随后司宇白又问她们有没有看见他的正面。
那婆子想了半天,也只回答了一句记不起来了。
……
尚云歌卧室。
“徒儿,你跳到外边去看看。”
司宇白站在卧房的窗边,在他的手边正是有着几条清晰划痕的窗台。
苗妙妙身形轻盈地跳上外边的房檐,果然看见上边正对着窗户处少了几片瓦。
她又跳到底下,发现在草丛里躺着几片新摔裂的瓦片。
“难道王震虎从窗户处被扔下来了?”
只是昨夜下了雨,现场除了这些瓦片,看不到任何脚印。
假设前天夜里王震虎和尚云歌在打架,尚云歌趁其不备勒死了王震虎,随后将他的尸体推出窗外。
不过像尚云歌这样的情况,底下必然会有接应的人。
接应的人背起尸体离开这里,随后在野外分尸。
白天趁着施宴,将王震虎的头颅带入虎啸山庄。
既然如此,那个刘强是谁杀的?
排除行动不便的尚云歌。
从金雀楼到山庄,来回要小半日的时间,杀人再剔肉,时间上来不及。
所以接应人也不会是杀刘强的凶手。
这样一来,这个案子至少有三个参与者!
苗妙妙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此穷凶极恶的凶手在身边,难保哪天她会不被做成猫标本。
不过这中间又一个疑点。
那婆子晚上看见出门的人到底是不是王震虎?
如果是,那么她之前的猜想都错了。
“兴许是屋里还有第三人,那人与尚云歌合力杀死王震虎,随后将尸体扔了出去,自己则穿上死者的衣服下楼,故意让那婆子看见,让尚云歌摆脱嫌疑。”
经过司宇白这么一说,苗妙妙也豁然开朗。
“师父呀!那咱们还等啥?赶紧抓人,拿了那一万两黄金!”她已经等不及飞奔回山庄了。
“抓了尚云歌,那他的同犯呢?”男人赏了她一个爆栗,“依照那家伙的性子,绝对会为了保下同犯自尽,到时候不光你没金子拿,你师父我还白忙活一场。”
苗妙妙捂着脑袋,眼睛水汪汪的:“唔……那我们该怎么办?那家伙要是还继续作案怎么办,毕竟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了……”
“为师好奇的是他为何要用如此手段杀人分尸。”男人一手驾着马,一手揉着她的脑袋,“这种情况更像是复仇。”
说着他缰绳一拧,马儿往另一条路走去。
“咱们去哪里?这好像不是回庄的路吧……”苗妙妙有些奇怪,难道司宇白突然想通了,准备跑路了?
“那口枯井底下还躺着几十个人呢!”
……
好在来的时候跟了四个家丁,这种刨骨头的活自然也不用苗妙妙来干了。
“仙……仙长,你怎么知道……这……这儿有这些东西的?”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家丁面色苍白,看着眼前被捞上来的死人骨头,说话差点咬上自己的舌头。
司宇白一甩拂尘,神秘兮兮地合上眼:“天机不可泄露。”
“你小子傻不傻?!”年长的壮汉一个后炮甩给小胆子家丁,“仙长能掐会算,这种事会算不出来?”
后者摸着后脑勺,委屈巴巴:“那仙长一定知道杀死我们大庄主和三庄主的凶手是谁了!”
“自然知晓。”司宇白捋着胡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苗妙妙撇了撇嘴,继续在那堆骨头中查看。
众家丁一听,面露喜色:“那赶紧抓凶手去!”
“不是不抓,是时候未到。”男人背着手走到黑猫的身边站定,“诸位可认识这些人?”
那四人以为他在开玩笑,随即回答:“仙长说笑吧?这堆白骨就算是亲娘也认不出了啊!”
男人摆手轻笑一声:“诸位入庄多久了?”
“我……我干了半年了……今年开春时候来的……”
“我已经干了三年了!”壮汉自信满满地叉着腰。
“我俩一起来的,一年多点……”
司宇白扫了一眼众人:“都没有干了五年以上的?”
“仙长,您可能不太清楚,这个虎啸山庄也才五年前起来的……”
“刘强不是干了五年多了吗?”此时一个家丁突然插话进来,打断了壮汉的话。
他一眼瞪了回去:“一个死人还提他做什么?!”
“刘强干了五年多了?”司宇白蹙眉看向他们。
壮家丁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在苗妙妙面前晃:“这家伙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