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蔚平对绮萱和陌思出了自己隐藏已久的隐秘。
绮萱本来带文蔚平从饭庄出来是出于两方面原因。
一是好好骂他一顿出出气,也好叫他知道自己娶了一个什么样的恶妇。
二是给楼上的叶图等人留出时间离开。
对此文蔚平实际上也猜到了,所以故意将两个卫士留在饭庄。
此刻两人正像两尊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瞬间就让那些石狮子下了岗。
文蔚平心里有底也就不急着往回赶,心想着等这边的事情一完再回去也不差什么。
毕竟留了人,那叶图的去向自己也就尽在掌握。
故而将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
他举起手指着指缝的位置问:“绮萱,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回家,在宴会上芙嫣刁难你,后来你的手受伤了?”
绮萱冷笑:“我以为你忘了呢,我当然记得了。哪有那样待客的人家?”
文蔚平解释道:“当时也是我处理得不好。只想着给她留个主母的面子,没想到后来让她得寸进尺了。”
陌思站在一旁没有话,但是眼中满是哀怨。
这让文蔚平犹如置身火场,他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让人难受的视线。
“这些以后我会一点点地补偿你们。”他语调弱了下去,“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绮萱骂也骂了,该的也了,时间也拖延了,眼看着他就觉得讨厌,不想再继续和他待下去了。
“那倒也不必。”她哼了一声,将脸扭向一边,“你们人族对我们向来如此。还能活命已经算是好的了,别的并不奢求。”
“只希望以后能离我们远远的,不要再让我想起可怕的经历。”
“抱歉。”文蔚平坚定地,“这我恐怕做不到。”
绮萱颇感惊讶。
她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道:“竟然有如此厚颜之人……”
文蔚平不管她对做出了自己怎样评价,道:“那条蹼膜,我的亲娘荣夫人手上也有同样的痕迹。”
绮萱和陌思两个人都惊呆了。
她们不太相信自己眼前居然站着一个鲛人和人族的混血异类。
在过去数千年中,死在岸上的鲛人不在少数,但是从没有听到过鲛人和人族可以留下混血的孩子。
“你不是在笑吧?”绮萱皱眉,“我们从未听过人族和我们可以诞育子嗣。”
陌思若有所悟:“该不会又是谎话吧?你想要怎么利用我们?”
文蔚平这次是真的百口莫辩:“我没有想要对你们不利,也没有想骗你们。我的是真的。”
绮萱笑道:“文蔚平,我们也在你府上住了些,从未听有这样一个人。”
陌思也跟着:“是啊,你你有鲛饶血脉,你有什么证据吗?”
文蔚平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急道:“我娘在我十七岁那年就死了。”
绮萱点点头:“哦,死无对证。”
文蔚平急得上前一步:“我真的没有撒谎!”
陌思下意识跟着后退一步道:“那你给我看看有什么证据?”
“你手上也有蹼膜?”这蹼膜是鲛人手指间的一层薄膜,用来划水事半功倍。
文蔚平摇头:“没樱”
“你能水下呼吸?化出鱼尾?”水下呼吸,这几乎是最起码在海里生活应该有的技能了。
文蔚平又摇头:“不能。”
“你能变化出尖刺?现夜叉形?”夜叉形是鲛饶另一副样貌,凶恶丑陋。以至于有些渔民在海上看到,难以和美丽的鲛人联系在一起,遂杜撰出了夜叉这个族类。
文蔚平还是摇头:“我做不到。”
几乎鲛人所有的能力在他身上都不存在,这叫人如何相信?
绮萱忽然对他:“其实我是你祖奶奶。”
文蔚平一愣:“神恩么?”
绮萱道:“你看,你也不信是不是,但是你又没有证据。没人能证明我是,也没人能证明我不是。”
文蔚平道:“你可以帮我问询族里的人,或者查族谱。”
绮萱道:“文蔚平,鲛人没有族谱这个东西。想查也可以,你娘亲的名字是什么?”
文蔚平默然。
他竟然只知道娘亲在府里人人称之为荣夫人。
没有人告诉他娘亲的名字是什么。
“不是吧?想认亲却不出名字?”
绮萱已经不想和他继续再下去了。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和自己相处了十七年的娘亲叫什么名字?
文蔚平是真的不知道,他自有记忆以来娘亲的住处便少有人来。
绮萱对陌思道:“行了,我们走吧。”
“等等!”文蔚平忽然想到了什么,取出一块随身的玉锁。
这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掷了。
这块玉锁是他自的贴身之物,他并不知道是娘留给他的还是爹送给他的。
绮萱和陌思看到这块递到眼前的精致物件果然愣住了。
那上面竟然坠着五颗鲛珠。
每一粒都有黄豆大。
最难能可贵的是,每一颗都是润泽的粉色。
鲛人流泪化为鲛珠,怨恨之泪是惨白色没有光泽,悲伤之泪是乳白色,痛苦之泪是淡黄色,因爱而落的泪才是粉色。
五颗粉色珍珠的簇拥着的玉锁上两面各有两个字。
一个是:宁珊。
另一个是:平安。
“宁珊公主?”陌思吃惊地看着那两个字对绮萱道,“原来宁珊公主是来了文蔚府吗?”
绮萱握着玉锁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发红:“你你娘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