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蔚平,别的咱们先不。”明芙嫣支开所有的人,把屋门反锁。
屋子里只有她和文蔚平两个人,剑拔弩张地对面站着。
“我只问你,昨好的事情为什么改了?”她厉声质问,“不是好了让我做王后的?”
文蔚平脸色铁青,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一样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
明芙嫣瞬间脸色惨白,她急促地喘着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喉咙。
但是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恐惧,嘴角一扯,冷笑道:“文蔚平,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也别假惺惺地装什么情深义重了。”
“那些人在我们眼里不过就是工具。”
文蔚平被她这种冷漠和薄情惊住了,他悲凉地道:“我也是你的工具吗?”
明芙嫣强撑多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对所有人都凉薄,和你结为夫妻,是我这辈子最后的指望!”
她哭着哭着便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可笑啊!可笑!”
“我是用了计才嫁给你,可是我嫁给你之后从来想的都是终于逃开那个家了,我终于能给自己做主了。”
文蔚平冷冷地道:“让你做主母是管家里的吃穿用度,不是让你做我的主!”
明芙嫣点点头,眼泪随着她每点一下头就落下来更多:“对,我做主母,我在家里管事。我那是想关心你啊!你看不出来吗?”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对文蔚平的控诉:“我想对你好,你却只想着那个叶图。她那么好,你干嘛娶我啊?”
“文蔚平,你知不知道,我原本可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抓住了文蔚平的衣襟,一双大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
“是你,把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她用拳头打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和恨都砸到他的血肉里面去。
文蔚平冷冷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掰开甩到一边:“别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你害了文蔚府那么多人,也是我让你做的?”
明芙嫣道:“你凭什么是我害了他们?”
“瑞儿没死。”
这一句话出来,听得她把牙齿咬的咯咯响:“你胡!”
文蔚平道:“你有没有胡,让萱姨去看看那些伤口就知道了。”
明芙嫣不再狡辩了,她沉重地喘息着:“不管你让谁来看,你想要当这个王,必须得让我做王后。”
“不然我的姑姑,你的弟弟,他们是怎么被你囚禁的,婚宴上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知道。”
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笑道:“你猜他们还会选你做王吗?”
“哦,对了,别想着除掉我。”
她嘿嘿地一笑:“不定我还有鲛人咒愿的能力哦。”
她再次走向文蔚平:“这个王后我做定了。你要是非要娶叶图,我也有王后的气度让你纳她。”
“但是,只能做妾!”
撂下这句话,她大笑着走向门口,潇洒地开门走了出去。
“云修!”叶图见文蔚平和明芙嫣两个人都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转头却看见云修倚着门倒在屋里的地上。
她慌忙地跑过来,发现他已经没了知觉。
慌张的叶图赶紧找来戮戈,戮戈一见脸便冷了下来。
叶图知道他也没有办法:“我去找嵩月过来!”
她自告奋勇地跑到嵩月面前,把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我要去找那个木偶,你跟我一起去吧!”
嵩月没有动:“那上面加的是十二神的封印,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叶图坚持道:“我相信我们可以找到的,上次不是遇到了吗?”
嵩月嘱咐阿苇留下来照顾大家,自己带着叶图去寻找木偶了。
到了山上那巨大的云团漩涡居然还在,而山洞已经毁坏得不成样子了。
叶图感叹道:“不知道上次我们建的那个结卢境还在不在,想这里已经毁坏,那个地方即便还在,也再回不去了。”
嵩月没有话,只是跟着她进了山洞。
一路上隧道倒是都还完好,没有坍塌。
他们走了一会儿发现路的尽头已经没有了,而堆土看上去和两侧的隧道是一样的。
也就是……
叶图喃喃道:“幽墟谷,也不在了吗?”
嵩月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这里黑暗憋闷,不如我们出去。”
叶图并不死心,又来回地走了几趟,果然发现根本就没有那木偶的半点痕迹。
“这可怎么办呢?”她急得抓着嵩月的袖子道,“我们先下山去吧。你去看看云修,你能治好他的。”
嵩月虽然摘掉了面具,不知是不是常年戴面具的缘故,他的脸上依旧是很少有表情。
“我为什么要治他?”嵩月的声音不疾不徐,云淡风轻。
叶图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他:“你怎么了?之前他伤聊时候你那么着急,怎么这个时候这种话?”
嵩月道:“他身上流着十二神的血,我为什么要救他?”
叶图摇着他的胳膊道:“你就救救他吧!不论你们之间有什么事,等他醒过来好好聊一聊。”
嵩月拉住她摇晃自己胳膊的手:“我的族人从这里还是一片火山岩浆的不毛之地开始,就一直被困在这里。”
“这么多年一代代的消耗着自己,为了维护那个结卢境多少人用自己填了它?”
叶图道:“嵩月,你们当初建这个结卢境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