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若语如愿从驿馆溜了出来。
苏若语成功从苏夫人的眼皮底下溜出来后,便直奔应天府。
是的,苏若语是去找燕星阑的。
不过今日苏若语不再是一身女子装扮,而是将自己假扮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苏若语到达应天府后,就一直等在应天府外,看着燕星阑出来了自己再伺机行动。
苏若语是算着时间赶到应天府的,是以没等多久,就等到了一众衙役出勤的时间。
看着一众衙役从府衙离开,苏若语就在人群中搜索燕星阑的身影。
很容易的,苏若语就找到了燕星阑,因为燕星阑的身影较一般衙役几乎高出一头来,而且他更喜欢独行。
别的衙役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几个一队的,唯独燕星阑一人独来独往。
见此,苏若语的一对眼睛亮了起来,燕星阑是独行的她才好行动呀。
苏若语一直藏在一个小角落里,待到一众衙役纷纷出了府衙的时候才从其中走了出来。
因为假扮的是乞丐,那些衙役从苏若语身边经过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绕着走的,连看都不正眼看她一眼。
苏若语清清楚楚地看到,昨日对她大献殷勤的几个衙役,今日看到她的时候却是一脸嫌弃,恨不得离她有十丈远。
不过苏若语并不在乎这几个衙役待她前后迥异的态度,因为他们几人的态度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官爷,行行好,打发点吧!”见燕星阑向着这方走来,苏若语立刻将自己赶了过来,弓着腰背拦在了他的面前,将手中破旧的木碗伸到了他面前。
燕星阑并未如同其余衙役一样匆匆离开,而是驻足停了下来。
那个时候,苏若语在燕星阑的眼中并未有看到厌恶的神情,反而看到他伸手去拿腰间的钱袋。
苏若语不禁在心里点了点头,她没有看错,这个少年果然非同常人。
苏若语端着木碗,就等着燕星阑拿钱了,结果却看到燕星阑落在钱袋上的手很快就收了回来,眼里的同情也是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燕星阑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浓浓的厌恶,毫不掩饰的厌恶。
那时,燕星阑直接迈步离开,完全将苏若语当做了空气。
苏若语不懂,燕星阑明明都要给她钱了,可为何突然态度改变了这么多?
难道自己看错了他?
苏若语并不这样觉得,若是燕星阑真的讨厌乞丐,那么早在之前她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不会理她了,眼里也不会有同情的神情出现。
既然不是如此,又是为何呢?
苏若语想不通。
“官爷!”苏若语转身欲要追上燕星阑,可是燕星阑的脚步却再也不肯停下了,而她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燕星阑。
见此,苏若语急得在燕星阑身后大叫:“官爷,你行行好吧,给我打发打发点吧,好歹给几个钱让我吃点吧,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任凭苏若语如何说,燕星阑都和没听见一样,只是向前迈步,使得他和苏若语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这个时候,苏若语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官爷,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难道你要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吗?”
苏若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的质问,使得周围的衙役一个个都向燕星阑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那神情好似在说:“这小子真是可怜呀,一个月就那么点俸禄,自己都不够花的,眼看到了年底了,却被一个叫花子给缠上了!”
同一时间,这些衙役离开的步子皆是纷纷加快了,一个个如同逃命一般。
他们的职责是守护泽京城的治安,抓抓小贼还可以,可是他们都不是活菩萨,那么点俸禄救济了乞丐的话,那他们自己用什么呀,家人花什么呀,难道喝西北风不成?
可是他们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被扣上一顶没有同情心、见死不救的烂帽子实在不好。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了苏若语和燕星阑两人。
这个时候,燕星阑终于停下了脚步,却是目光凌厉地转头过来。
燕星阑的声音带着几分冰冷,直直地盯着苏若语的眼睛:“你当真几日都没有吃饭,你当真是快要饿死了吗?”
燕星阑虽是问话,可是他的神情分明认定了答案,认定苏若语这些话都是谎言。
面对燕星阑的质问目光,苏若语一时无言,因为燕星阑那对凌厉的眼眸似乎早已将她看透,任她有如何心思都早已被他洞察。
苏若语是假扮乞丐的,这些话自然都是假话,面对着燕星阑,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竟是有些不敢看他。
见苏若语不说话了,燕星阑却是冷冷地道:“可怜之人,的确应该同情,可是想利用他人的同情心行骗之人却绝对不能姑息!你若是就此作罢,不再行骗就算了,若是敢有下一次,我定会将你扭进应天府!”
苏若语被燕星阑震住了,燕星阑那凌厉的目光的确慑人,可是她却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识破的。
这样想着,苏若语便直接问道:“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在苏若语一路奔向应天府的路上,路过许多地方,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是个假乞丐,甚至还有好心人向她的木碗里放铜钱,燕星阑还是第一个识破她的人。
“哼,你以为穿得破烂一些,将身上涂抹得脏一些就可以假扮乞丐了?真正的乞丐,因为长久食不果腹都是骨瘦如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