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是否一直都在查宇文家后裔的下落?”燕墨烨见到燕星阑的时候,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对于燕星阑他总是亲近不起来,对于燕星阑他至今都唤不出“父亲”两字来。
燕星阑已经习惯了燕墨烨对他的冷淡,不过对于他这个突然的问题,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只是,燕星阑很快就点了点头:“是的。”
燕星阑没有打算瞒燕墨烨,因为他有权力知晓这些,他同样是燕家的后人。
“烨儿,既然你能问出这个问题,那我想你应该已经知晓宇文家和燕家之间的恩怨了。”
燕墨烨微微点头,他确实是知晓这些恩怨,所以他完全能想象到燕星阑对宇文家的恨意。
如果他是燕星阑,或许他会比燕星阑更恨宇文家。
可是,燕墨烨不是燕星阑。
或许是因为在此之前燕墨烨都未将自己当成燕家的后人看,一直都在用旁观者的目光看着这一切,所以他难得地保持了那一份清醒的理智。
“你有没有觉得,宇文家和燕家之间的恩怨,似乎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般?”
提起这些,燕星阑的眼眸中浮现出了一些冷意:“自始自终,操控着这一切的都是宇文家。宇文家忌惮燕家,贪恋皇权,生怕燕家有一天会取而代之,所以才做出这般过河拆桥的事情。”
燕墨烨一对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望着燕星阑眸中的冰冷又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宇文家和燕家共存了数百年,一直都相安无事,为何却在多年前突然反目?”
燕星阑的声音更冷了一些:“前朝最初成立的时候,宇文家不能站稳脚步,所以需要燕家。可是这数百年来,燕家的逐渐壮大却让宇文家忌惮了,燕家对宇文家来说就不是助力而是忧患了。天家之人最为凉薄,宇文家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再正常不过了。况且,出身宇文家的当权者不是每一位都是贤君,至少那最后一位不是。”
看着燕星阑神色冰冷的模样,燕墨烨知道让燕星阑改变想法是很困难的,但是他一定不会放弃寻找真相的。
而且,今天他来找燕星阑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改变燕星阑的看法,而是为了问他一些事情的。
他得知的有关前朝的事情都是自己打探的,还有一些是从蒙承愿口中得知的,可是这些消息总是太片面了,他需要找燕星阑这个相关者来验证一些事情。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快更准确地知晓出当年的真相。
在燕墨烨和燕星阑父子两人谈事的时候,燕王府中冯侧妃的院子中也正在进行着一场谈话。
“母妃,父王对燕墨烨实在太好了,我们的计划不能再拖了。”燕嘉年的神情很焦躁,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实在无法冷静下来。
他从小在燕王府长大,过了这么多年的生辰,举行了这么多生辰宴,可是从来都没有一场生辰宴能比得上今天燕墨烨这场生辰宴。
在燕墨烨没有出现以前,燕嘉年觉得燕星阑还是很喜欢他的,可是在燕墨烨出现后,燕嘉年才觉得他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燕星阑对燕墨烨的感情才像是对儿子的父爱,而对于他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燕墨烨才回来几天时间,就让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了,燕嘉年完全不敢想象,若是燕墨烨再在燕王府中待下去,这个燕王府是否就完全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而且,燕嘉年感受到的威胁,并非只是来自燕星阑对燕墨烨的疼爱,还有府外人对他的态度变化。
因为燕墨烨的出现,那些往常和他关系亲近的皇族贵胄,突然就对他冷落了起来。
这些外人察觉到燕星阑对燕墨烨的不同,有燕墨烨这个燕王世子在,他们都不肯再用心思对他这个燕王二公子了。
燕嘉年对燕墨烨的容忍已经快告罄了,若是燕墨烨再不消息,他觉得他自己就会被逼疯了。
冯侧妃知道燕嘉年的迫切,她心里其实比燕嘉年更要急切:“这个燕墨烨,实在不好对付。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安排人接近燕墨烨,可是他允许近身伺候的就只有那几个人,我的人连靠近他都是不可能,更不用提做别的谋划了。”
闻此,燕嘉年只觉得心中的躁火更甚:“母妃,只有现在是我们的最佳机会。若是我们不趁现在对燕墨烨下手,等到他在燕王府站稳了脚步,只怕想除掉他会比登天还难。”
冯侧妃正是知道这点,所以越是奈何不得燕墨烨,她越是心急。
看着冯侧妃和燕嘉年神色焦躁的模样,燕嘉蓉也是觉得烦躁不已,不过在她脑海中闪过一道人影的时候,眸光顿时一亮。
“母妃,哥哥,若是燕墨烨真的这样难以下手,我们完全可以从另外一个人身上下手的。”
说出这番话,燕嘉蓉看冯侧妃和燕嘉年都是一愣,明显是没有懂她的意思,便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陆芊珞。”
听到这个名字,冯侧妃和燕嘉年又是一愣,不过冯侧妃的神色中很快就浮现出了一丝喜色:“嘉儿,你这个提议好,实在太好了!”
燕嘉年看了眼中闪动着精光的燕嘉蓉一眼,便将疑惑地望向冯侧妃道:“母妃,陆芊珞即便和燕墨烨有婚约,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我们用她牵制燕墨烨真的有用吗?”
看着燕嘉年这般模样,冯侧妃嗔怪了看了他一眼:“傻年儿,这就是你不懂了。你难道今天没有看见燕墨烨对那个陆芊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