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陆成跟魏靖详细的打听过了,自从魏行舟在上京发迹以后,魏家前前后后三代人,都在上京扎根经营,历经李唐、大骊两朝,在上京颇有气候。
虽说陆成没有仔细打听他们魏家在上家是谋何等官职,但根据他的推测,这官儿应该是不小的,这魏府建成也有好几十年了,可是在这几十年里,魏家的人返回到这宅子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所以这三代人都没怎么回来过,又怎么招惹得上这荒山野岭的小狐狸呢?而且听她那口气,这还是隔了代的世仇,他只能往魏家的先祖上靠,而最大的嫌疑者,自然就是魏行舟了。
“我说哥们儿,你这祖爷爷挺有雅兴的嘛,没事儿就弹弹琴,下下棋,这哪里是寒窗苦读,简直就是闲云野鹤的生活嘛,这让人多羡慕啊,你说是吧?”陆成一边翻着书,一边询问魏靖。
在询问之余,他又盯着面前的那根绳子,询问着它,后者轻轻晃荡了几下,显得很莫名其妙的样子。
陆成心想你咋不变成一个问号呢?
“弹琴?陆哥们儿,你是不是搞错了,祖爷爷他棋艺精湛不假,可是他从来没有弹过琴的。”魏靖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没有见过他的祖爷爷,但也是从小听着魏行舟的事迹长大的。
在众多事迹当中,并不包括弹琴这一项。
“什么?不会?不对呀,哥们儿,你祖爷爷他不是标准的读书人吗?读书人不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吗?”陆成一听倒是有些纳闷儿了,他反问了一番说道。
“这个……君子习六艺我是知晓的,可是吹拉弹唱什么的……”魏靖总感觉这句话听起来不太对劲。
“呃……好像是我说错了,那青楼女子才是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改天你带我去见识见识。”陆成连忙纠正自己的措辞。
“青楼?”魏靖又是一愣。
“怎么,不乐意呀,你堂堂一个世家子弟,看你家富丽堂皇那么气派,也不像是缺银子花的,还心疼那几个钱呀?”陆成只当是魏靖吝啬钱财,不愿意带他去。
“陆公……陆哥们儿,在下绝无此意,只是这烟花之地,我等读书人应当洁身自好,要敬而远之的。”魏靖低着头连连摆手说道。
“兄弟,你这句话就不对了,怎么听着像是我们要去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似的?我跟你讲,你要端正态度,咱们去青楼,可不是寻欢作乐,而是去拯救她们,用我们一身的浩然正气,加上高尚的情操去熏陶她们,让那些迷途的羔羊感受到如同春风一样温暖的怀抱……咳咳,总之,这是一件行善积德大好事儿,你千万不要戴有色眼镜去看待。”陆成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在下听得不是很懂……不过陆哥们儿口若悬河,学识渊博,端的是令在下自愧不如,惭愧惭愧。”魏靖面有愧色的说道。
“行了,咱们继续研究一下你的那位祖爷爷……等等,你刚才说他不会弹琴是吧?”陆成回归到正题上。
“是的,据在下所知,从未听说过祖爷爷弹琴。”魏靖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这样一来就有问题了,既然没听说过他弹琴,就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你得知的情报有误,他会弹琴,但你不知道,不过这个可能性很低,毕竟读书人要是会什么技巧,肯定会隔三差五拿出来秀一把的,第二种情况就是他会弹琴,但是后来因为某件事不再弹琴,就类似于煮鹤焚琴这种。”陆成想了想说道。
“可是祖爷爷他绝不会做煮鹤焚琴这种有伤大雅的事情的!”魏靖坚持的说道。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又不是说他真的要把鹤给煮了,弄一锅清炖红烧……咕咕咕……算了,不说这个,不然越说越饿。”陆成咽了口唾沫,他继续说道,“还有第三种可能性,就是他压根儿就不会弹琴。”
他一下子就罗列了三种可能性出来。
“可是陆哥们儿你刚才不是说,在文稿上边看到了祖爷爷他对于弹琴的记载?”魏靖来了疑问。
“没错,怪就怪在他在上边记载了弹琴这件事,不行,刚才我看得走马观花的,这次得仔细找找,字里行间都不能放过……”陆成发现了可疑之处,他立刻结合前后文细细的查看,希望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出来。
随着他寻找的深入,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陆哥们儿,找到了么?”不远处的魏靖紧张起来。
“好像……是找到了……有了,是这段!”陆成很快指了指文稿上的一段文字,读了出来。
“余在松林寻得一白狐,后足有伤,森然见骨……八月秋中,余于后山读书,见一丽人……昔有琴瑟和鸣,今日余与琉璃……咦,琉璃?喂,兄弟,这个琉璃是谁?是你祖奶奶的名字吗?”陆成读到这一段停了下来问道。
“琉璃?这并非是尊祖奶奶的名讳,在下也从未听说过此人。”魏靖仔细想了想,皱起眉头说道。
“不是你祖奶奶……呃,那个,我不是在骂街,我得先声明呀。”陆成忽然想起非常经典的“你奶奶的”骂句,他事先声明,以免魏靖误会,“可是根据你祖爷爷在书上写的,他和这个琉璃可是在一起待了好几个月啊。”
陆成想说的是,这孤男寡女在一起别说是几个月了,就是几天怕都很危险。
不过当着魏靖的面,又是他们魏家的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