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摆摆手,无奈道:“这次我也失算了,高估了对方,看来江湖人就是江湖人,大局上终归有所不足。罢了,就这样吧,余下那些人事后再慢慢处理吧。”
扶摇帮大堆城狐社鼠,门道很多,一但真要躲起来,很难全挖出来,这也是他同意罗猛之计的原因。
这些城狐社鼠成事或许不足,但败事绝对有余,对外传递消息,偷偷携带物资出城,甚至夜里偷盗,破坏,投毒等等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别看他们实力低微,平时胆子不大,可若有足够利益诱惑,当真能膨胀到没边。
“诺!”罗猛见没受责难,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暗里却把周鹏恨上了,你说你没那个本事却偏要去当那个帮主,凭白让自己丢了那么大脸,好不容易能在帮主面前表现一下,却被这废物整成了笑话。
鳖孙养的,你死定了!
“即如此……”方尘站起来,正要下令开战,忽然,一个大门值守的帮众匆匆跑来。
“报!帮主,外面有人送来份东西,指明要交给帮主。”
“哦?可认识来人?”方尘眉头一挑,向佟迁递了个眼色。
佟迁立刻上前接过,是一封信函,信封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写,他稍稍检查了一翻,才交到方尘手上。
“不认识,十分面生,穿着粗布麻衣,但身形健壮,脸色红润,却不像是平常百姓。”帮众摇头道,但眼力不错,看出一些端倪。
方尘微微思索一二,却也猜不出是哪方的人,示意他下去后,便打开信函看了起来。
当看到信函上的字体,他不由笑了起来,浓浓的讥笑,看完整封信笑意就更浓了,而后他又翻了翻信封信纸,果然也没有署名。
“呵!你们也看看吧。”说着递给佟迁让他传阅。
下面的人看完一圈都露出愕然之色,信上内容赫然是玉阳武馆的人员资料,上到周天,下到新入门弟子,只要是来到扶余的统统都在上面。
身份、武学、境界、入门时间,甚至那些外门弟子的家族背景都写得清清楚楚,比他自己调查的东西,不知详尽了多少。
“帮主,这莫不是孙、魏两家送来的?”罗猛疑惑道,这些东西调查不难,但也要费一翻功夫,最方便的就是郡城势力,但本帮在郡城根本没有交好势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新近合作的两家。
方尘嗤笑道:“那两家早和我透露过玉阳武馆的情况,虽不如这份纸上详尽,却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何况,若是两家又岂会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那?”他的话弄得众人更疑惑了。
方尘也没卖关子,淡笑道:“是钟家送来的,郡城那个钟家。”他与钟、刘两家合作数年,又常年在海边别院修练,而很多东西是不便让人传话的,是以常用信件交流,若信件谈不拢才会碰面,所以对钟、刘两位大管事的字体并不陌生。
“郡城钟家?”众人惊愕,万想不到竟是钟家,“帮主,这,不会是弄错吧,钟家不是和刘家……”
“嘿嘿,错不了,我和钟柏铭每年都有信件往来岂能认错?”方尘讥笑道,“你们无需怀疑,这就是士族的作派,没有永远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和钟家远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孙、魏两家的入场,又分薄了方家的利益,再继续下去好处已不大,改变立场十分正常。若非玉阳武馆有先天存在,看似胜算不小,他们直接翻脸都毫不奇怪。”
众人恍然,觉得士族也太不要脸了,之前还想谋夺方家产业,如今风向一变又跑来示好,且和玉阳武馆关系不断,这和墙头草有什么区别?
在坐的不是出身军伍,就是混江湖的,要么就是家奴家仆,都较看重‘忠义’二字,对于钟家做派都有些鄙夷。
方尘知道,这就是士族的生存之道,所以士族历来要比其它势力活得长久,但知道是一回事,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肯定不爽。
他想了想,看向佟迁道:“我离开这段时间,钟家可有动作?”
佟迁仔细思索了片刻,摇头道:“钟家的人并无动作,只是给了玉阳武馆一些财货物资,倒是刘家动作不少,周鹏谋夺白水帮,刘家就派了不少高手相助,至于城外……”说到这,他目光转向蔡安。
蔡安接口道:“县下亦是如此,这段时日刘褚雄拜访各乡镇大户,多有刘家之人跟随,钟家之人却是没见。”
方尘若有所思,看来这两家也没想象那么融洽,收回信件内力一吐,连带信封震成碎末,道:“好了,此事无需再提,只当不知便可。罗猛,不用等了,直接动手吧。”
“诺!”罗猛兴奋应道。
很快,数百人马奔出总堂,毫不掩饰的直扑安平坊。
安平坊属平民住坊,干道不宽,只能容两辆马车并行,两侧有门宅,店铺,矮墙。
罗猛秉承谨慎的行军原则,命韦天乐、林义两侧屋顶奔行哨探,以防墙后伏击,自己则带大队人马于干道急行。
方尘暗中点头,虽从情报来看,扶摇帮根本没有伏击意识,聚起的人马全缩在总堂里,但罗猛这份谨慎他还是很满意的。
韦天乐永安堂主韦清的长子,后天初期,早早就派到方尘身边听用。林义则是信安堂主林侗的妾生幼子,林侗是前铁拳帮四位堂主中年纪最大的,生有两子四女,长子年过四旬,资质平平,加之早前无上乘功法和足够资源,一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