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师妹是要你借此筋骨重造的机会,将自己的拳脚身架,重新体会,寻出自己最适宜的拳法身适。”
冷星云又补道:“常人每日晨起时和睡觉时的骨骸间隙都不一样,你若用晨起骨格最松软时的拳法套用在晚间,其中相较就略有差池。
如用来对敌,哪怕早晚遇到的是同一个敌人,也会有所不同。若是功力悉敌的,就有可能判你生死。你若成了拳法大家,其中差距更是绝大。”
“习拳者,最擅自知与自制,冷师妹的意思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等情形下,师弟你都要找到最能体会自己,同时又最能发挥自己的拳术。只有到了这等地步,才能算得了混元一体的拳法要诣。”
冷、苏二人一说一解,鸣云赫然领悟了好些。当下抱拳于二人道:“多谢两位师姐赐教,从今往后我也不敢称师姐,该当改叫师父了!”
“痴心妄想,谁会收你这么蠢的徒弟,赶紧给我练一练,一炷香后,我还要考你的散花手呢!”
鸣云正心上感激,闻言自然遵命,当下即在二女面前演示开来。
冷星云初看鸣云埋身条理拳脚,进益极慢,好些不对,转眼就是大半炷香过去,几乎一无所获,正要开骂。
却被苏月尘阻止道:“等一等,周师弟在体术上比你我两人用的心还多,若要他在短时间领悟,其实是难为了他,所谓欲速则不达,你我且多等一等!”
冷星云闻言,耐着性子等了下来,就见对面鸣云满脸兴奋演动拳脚,竟忘了疲倦一般,转眼就是一炷香功夫过去。
而后,又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近三个时辰,连苏月尘都担心如此下去,周鸣云只怕要体力耗尽,伤及生理。少年人拳风忽然起了变化!
举动之间再没有以往凌厉,反倒换了举重若轻。拳掌悄无声息,几不用力,身如铁干,任是脚步如何轻重,双肩竟不晃动。
苏月尘点头道:“周师弟拳脚已生根了。”
冷星云哼声道:“也得试一试才知晓。”双掌左右划动,两枚铜钱先后打出,尤其后一枚被佳人用了巧劲,竟在空中绕了一个弧圈,倒打鸣云后脑要害。人间最强兵
冷星云却道:“遇敌较斗千变万化,一个疏神就有性命之忧,他这么先入为主,只是在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我这样摔他,也是为了他好!”
说到‘好’字时,少女忽然皱起眉头,心上反不得意起来,当即止了口,又对鸣云道:“这一跤摔的你可服气!”
鸣云抱着自己酸痛的小腿,苦笑道:“师姐如此出手,鸣云怎能不服,方才使的可是‘摩云手’,不如趁便一并教了我吧!”
“哪有这么容易!”
冷星云又是一脚划出,横扫坐倒在地的鸣云。
这一次鸣云学得精滑了,冷星云脚风未至,少年竟以坐姿翻了出去,且还是冲着星云而来。一时冷星云脚风自倒行在空中的鸣云颅顶掠过,激的他一头黑发扯了线的横飞。
生死只在一线,但鸣云拿捏之准之稳,纵是从来看不起他的冷星云也不得不有些佩服!
可冷星云却不放过,一脚贯出后,并不收回,就势转身,脚心已成撩天之势,自下而上倒打身在空中的鸣云。
她腰肢棉软,好似无骨弱柳,脚力深重,反应又是奇速,当真使的妙到毫颠。
一旁观战的苏月尘见了,惊的周身毛孔倒竖。知道冷星云脚底功夫已不在自己之下,日后与其比斗,拳脚上要占上风,绝不容易!
鸣云身在空中,又是头上脚下,避无可避,无奈只得双掌一撑地,以臂膀之力腾空,将身体倒转回正,伸腿与冷星云脚心对脚心硬接了她一记。
仅是以臂借力,鸣云自然拼斗不过冷星云,只一脚便将他踢得倒飞出去五六丈高下,万幸他是以脚迎敌,否则,单这一下便得让他受了重伤。
即便如此,冷星云仍不罢手,当下收回弹起的右足,驻地的左足猛的一个运力,脚下青石立即崩碎,佳人已自借力起身,穿云射日般闪至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