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竺十八道:“不瞒师姐,我也不知道,论理这小子资质最差,我该最瞧不上眼才是。
但一来这小子练功甚勤,我峨嵋门下弟子虽然个个资质不差,但要找到和他一样用功的来,怕也不过一、二位;
二来这小子虽然笨,但该聪明的时候也能聪明的起来,传他的武艺,起初学的慢,之后倒不用费多少心思;
三来嘛,我总觉得这小子深藏不露,虽然我也不担心他藏的功底强到天上去,但总觉得一定很有意思。
我练武之人,总要把武艺练的有意思才是。要是像冷星云、秦华阳那样生有俱来,什么武艺拿到手里,不用练就会。这不就像好容易偷来个红烧肘子,却发现是忘了放盐的,可不是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吗?”
看着竺十八一脸兴奋,叶秋儿这才笃定竺十八当真有收授周鸣云为门徒的意思。她这个师弟有意思的很。
五十岁的人,到如今还没有一位真传弟子,好容易找来一位入了他眼的窃香童,未想为误食草芝聋了双耳,教习起来要比寻常弟子花费几倍的力气。
可不料今日忽然又有心收周鸣云为嫡传弟子,原来不过是为了自己觉得有趣的缘故罢了!
二人各有心思,正待详说,未料冷星云忽地睁起双目,一个弹身跃入场内。叶秋儿渡算时间,堪堪不过半炷香功夫,有心再劝冷星云再休息一会儿,又见对方两眼神光内蕴,这才安了心。
周鸣云自然也适时醒了过来,一时抱拳于冷星云道:“鸣云斗胆,向师姐请教,还请冷师姐不吝指教!”
冷星云客套一句:“不敢”。便端立一旁再不言语。
她与鸣云相比,年纪只怕还小些,当下虽没有开口,但已俨然以鸣云前辈自居。
鸣云对这些毫不在意,当下只道了一声得罪,便猱身而上。
他这一拳刚出,叶秋儿便口底称“咦!”
只为鸣云这一拳中正和平,不带一丝火气,是峨嵋泻玉拳法中最简单的起手式。禁咒法师
叶秋儿泼他冷水道:“这一脚虽好,可也不过如此,我峨嵋门下能做到的年轻弟子少说也有五六位!”
不料一句话点中竺十八心火,口无遮拦道:“话不是这样说法,叶师姐你是知道的,周鸣云这小子还未受过亲传,内功底子还差。
但你我都是明眼人,他这一脚十足的天赋绝佳加后天苦行,这还是他未受点拨,嘿嘿,要是让我……。”
说到这里,一时省悟自己乱说话,忙改过道:“要是让你或我稍稍指正他一点,他不得少走多少冤枉路,就不说一日千里,这日后我峨嵋多一位外门苦手,那也是笃定的事了!”
叶秋儿笑他道:“即如此,待崆峒事完,我就准你下山,找黄雷扬师兄要人去!”
被叶秋儿捉弄,竺十八尴尬笑道:“师姐又拿我开玩笑了,周鸣云授业恩师自有黄师兄,关我屁事!”
叶秋儿俏笑道:“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呢!”
他二人一番话,场上比斗两个已是打的热火朝天。
鸣云仗方才先手之利,与冷星云暂时战了个平手。为星云一口气自始至终未能喘匀,仅从局面上看,似还占了一点上风。
可冷星云到底功力比他深厚的多,二人对掌一时,便见她晃动拳影,转瞬之间,已展了千手观音一样。
待众人目光落定,看清她手臂时。鸣云一拳险险从她掌影间抽出,手腕脉门虽未被她捉住,但掌下劲风已催得鸣云单掌如触烫红的烙铁,拳速不由的慢了一线。
冷星云何等人物,鸣云这一慢,登时被她找回先手,二人攻守易势,但听“啪”的一声,少女一拳已打在鸣云左肩。
所幸鸣云防守极快,左掌营救及时,一把将星云拳头推开,但其人也受不住,跟着将身一转。
与此同时,冷星云已收掌再是一拳打来。鸣云无奈,只得回右拳使了一个铁扇门的手式,将来拳格开。至此,二人终于分了上下,改由冷星云抢攻,鸣云只能全程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