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清楚陈胤和孔贵人的关系,在询问下又知今天沈婺华前往后花苑赏花乃是陈胤主动提出来的,而到了后花苑之后,也是陈胤扶着沈婺华一步步走向后花苑西苑的范围。
西苑距离玉和殿较近,杨阿五近几日来也一直在西苑范围内玩乐。
这让苏东更加感觉意味深长,他目光扫过陈胤,只见陈胤目光躲闪,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神态也有些慌张。
苏东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面色逐渐阴郁下来。
“陛下,殿中监已查明情况,现在殿外候命。”御前领侍太监汇报道。
“诏他进殿。”
苏东允道,御前领侍太监随走出外殿,将殿中监诏进殿来,在殿中监的身后,还跟有一人,是太医院的太医。
“禀告陛下,老奴遵陛下指令,已将孔贵人这几日的行踪查明,孔贵人自皇后娘娘有喜以来,便一直游走于各个妃嫔之间,期间与张淑芬、袁昭仪、季美人来往密切,去过一次玉和殿,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她的寝殿瑞云殿,便是在后花苑赏花。”
苏东点头,和他想的一样,这孔贵人果然不安分。
“玉和殿的那些兔子为何发狂,你查清楚了吗?”苏东问道。
“禀告陛下,老奴已经查清,玉和殿的兔子之所以会突然发狂,是因为它们早晨的食草中被人添加了一种叫淫羊藿的药材粉末。”殿中监恭敬答道。
“淫羊藿?那是什么?”苏东不解。
“禀告陛下。”
殿中监身侧的那位太医院太医走上前来,解释道。
“淫羊藿乃是一种中药药材,对动物具有极强的催情作用。”
“催情?”苏东暗自皱眉。
“陛下,玉和殿的兔子已满五月,功能已经成熟,但因为玉和殿的兔子都是公兔,公兔之间难以互相交配,故而一直压抑着,而今在这些公兔的食草中添入淫羊藿,这些公兔渴望交配的机能便会爆发。”
那位太医院太医说道。
“而至于这些公兔们为何突然会发狂袭击皇后娘娘,臣以为是皇后娘娘衣裳上可能粘有母兔的体液,这才致使这些吃下淫羊藿的公兔们发狂、袭击了皇后娘娘。”
“...”鹰扬美利坚
眼看苏东面色阴郁的扫向他来,陈胤面色一变,连忙跪下,急不择言的解释道。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收走母后的纱裙,儿臣也不知道母后的纱裙上可能粘了母兔的体液,儿臣只是看母后的纱裙被恶兔污秽,上面已染不洁之物,儿臣这才擅自收了起来,准备晚些时候为母后亲自清洗,以尽孝道。”
苏东看着急不择言的陈胤,这破绽百出的一番话,心中是既是愤怒又是痛心,但更多的是对陈胤的失望。
纵是苏东有多么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和陈胤有关,但事实已然注定,从陈胤擅自收走沈婺华粘有母兔的体液的纱裙,急不择言、破绽百出的解释时起,苏东心中便已经确定了。
是陈胤将母兔的体液粘在他养后沈婺华的纱裙上,是陈胤和他的乳母孔贵人商谋窜通,要置他的养母沈婺华腹中的胎儿于死地。
“你什么时候这么孝顺了?还要自己为你母后洗衣?”
苏东说道,眸中的阴郁愈发令人胆寒。
苏东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才仅仅十二岁的陈胤心地怎会这般的狠辣无情,不仅不顾精心养育他七年的养母沈婺华的身体安危,还更要置他尚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于死地。
这样的狠辣,这样的无情,真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应该有的吗?
“父皇,儿臣孝顺母后是应该的。”
陈胤依旧在解释着,他没有发现苏东越来越阴郁的双眸,依旧向苏东表述着他的孝心。
“父皇,母后细心照顾儿臣七年,这七年来儿臣一直深记着母后大恩,而今儿臣只是为母后清洗一件纱裙,这比起母后对儿臣的抚育之恩,实在不算什么。”
“你真是孝顺。”
苏东说道,眸中的阴郁愈盛,一双眼眸也逐渐深不可测,宛如深渊一般,令人望之颤栗。
这个十二岁的皇长子,果真让他大吃一惊。
“你是皇长子,是我南朝陈诸皇子的体面,既然你母后的纱裙粘染了恶兔的不洁之物,那你就不能再碰,还是拿出来交给侍女们吧。”
“父皇,儿臣...”
“拿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