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宁被温玉珏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愣了一愣,还没有人敢揽他的肩膀。
侧头一瞧,那双白皙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而这双手的主人则在自己另一侧滔滔不绝。
修长的腿往前一迈,人已经滑出去半分。
温玉珏顿了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胳膊,依旧笑着跟上去。
“雪宁兄作什么这么陌生。你都救了我两次了。”
温玉珏眼里的笑意号称全修仙界最醉人的醇酒,当然,是他根据别人对他的称赞自己想出来的称号。
傅雪宁一只手里攥着那两块破布,仿若听不见温玉珏的声音一般。走至树下拾起那颗海螺,这才转过身来递给温玉珏。
“你的东西。”
过分苍白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不用细看便能发现布满了细小的伤痕。
温玉珏盯着看了一会,心中不免咋舌,这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
“哎呀,多谢啦。”温玉珏轻柔的吹去海螺上的灰,这才重新挂在腰间。
傅雪宁默然的转过身,温玉珏急忙喊住他:“雪宁兄去哪?”
傅雪宁从未遇见过话如此之多的热情之人。“离开。”
温玉珏追上前,又接着问:“离开时去哪?”
傅雪宁没有回话。
“回家吗?”
“你家是哪的?”
“你是有任务吗?”
“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这么着急作甚?”
“既然遇见了,就同路吧。”
“不用走的这么急吧。万一再踩中了陷阱怎么办?”
“我那个提议雪宁兄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双破旧的黑靴一停。
傅雪宁转过身来,那双古井无波的漆黑眸子望着傅雪宁,盛满了打量。
温玉珏笑眯眯的任凭他打量。
本以为傅雪宁会说什么,谁知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了。
温玉珏又跟了上去。继续问道:“如何?”
傅雪宁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只回了他几个字。“你不必再跟着我。欠你的已经还了。”
温玉珏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剑中高手,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走。
“是,你欠我的早就还了。所以,这次是我欠你的啊。我得跟着你,还给你。”温玉珏早就看出了,傅雪宁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声的闷木头,多余的话都不会讲一句更别说这种扯理了。
果然,傅雪宁只是呼吸一重,闷声回了两个字:“不必。”
温玉珏吊在傅雪宁后面,一本正经的扯道:“那不行。我们温家一向是有恩必报。此恩不报,我没脸回师门。”
不等傅雪宁说话,温玉珏又道:“况且,我扯坏了你的裤子,于情于理都得赔你一条新的,不。得赔你一身衣裳。”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傅雪宁的脸上便隐隐泛黑。“不必。”
温玉珏瞄了一眼傅雪宁的腿。那被他撕破的地方被外衫挡着,不细看倒是不会注意到。但是动作一大,那就不一定了。外凉爽吧。
“噗嗤”一声,温玉珏竟然给笑了出来。
“那我给你补补吧。”总不能真的让傅雪宁穿着这样的裤子吧。在这深山老林里还好,若是到了集市上,恐怕他脸上的黑巾再厚,也兜不住那掉下来的脸面了。
“不必。”
“哎呀!”温玉珏恍若才想起什么来一般,立即环顾四周,嘴中念叨:“坏了,灵蝶不见了。”盛夏少年如歌
“我的弟子误闯大泽山,得罪了阁下,十分抱歉。”乐亭芪那清冷的嗓音听起来可不像是很有诚意。
九色梅花鹿睨了一眼被捆成个粽子一般吊在的悬崖上的乐嬛和乐霁,这俩东西竟然是乐亭芪的弟子?
“你好大的胆子,教出来的弟子还敢挑衅我?”
乐亭芪跟这头九色梅花鹿打过交道,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不好。“是我之过,还请阁下放他们一马。”
九色梅花鹿头一抬,溜圆的鹿眼中尽是不屑。“不放你还要抢不成?”
要抢,乐亭芪也是抢的过得。但是乐亭芪作为女娲之子,如此行事未免太过于令人寒心。
“他们是我的弟子,我有保护之责。”言下之意,今日是一定要带走。
“那你是要动手了?”鹿眼眯了眯。
“阁下是上古灵兽,我不会与你动手。用数年之前的阁下欠的那一恩来换。”
九色梅花鹿鼻孔中冒出一阵白烟,似乎是不屑至极。悬崖上的藤蔓猛然一松,乐霁和乐嬛两人一同摔了下来。
乐亭芪挥手之间,神力席卷而出,将其两人牢牢卷住拉回了身侧。
乐霁还是醒着的,一落地立即跪地行礼。“长老。”
“走。”乐亭芪转身离去。
乐霁慌忙抬起头来,望向乐亭芪,急道:“长老,那乐嬛怎么办?”
乐亭芪侧目而视,,乐霁被这严肃冰冷的目光吓得低下了头。
“若再敢来,可就不会等着你了。”身后的九色梅花鹿淡淡的警告道。
乐亭芪头也未回,九色梅花鹿一开始便是等着他来的,就是为了逼自己用掉它欠下的那一个恩情。
乐霁不甘心的回头去望,高崖上早就没了九色梅花鹿的身影。
走出去一里地,乐霁心一横,抱着昏迷的乐嬛跪在了乐亭芪面前。“长老!今日不能走!只有那梅花鹿的心才能治好小嬛的寒潭之毒。我知道!碧阁城弟子不能猎杀灵兽,但是没有办法了。小嬛就要结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