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在桃云山只呆了三天,比预计的要少了几天,也没找人通知宿根,是觉得没必要这点小事也要矫情的去麻烦他。
桃云山的村民在这个时节,大多都是忙着摘桃花酿酒了,去年一场波动,使得许多人都警惕了许多,再三跟酒商确定了数目,是不敢酿的太多,免得一时半会儿是连本也收不回来。
进了城之后,眼见天色还是早得很,苏葵带着堆心下了马车,想在街上转一转,顺道去王记看一看,前天拉回去的金茎露卖的如何。
却在街上意外撞见了黄书航,二人一见面便是一副又逢知己的感觉,免不得是要一同喝杯茶,就近找了一家茶楼,在大堂中选了一处,坐了下来。
“黄大哥,前几次我听书都没瞧见你,不知是在忙什么?”
黄书航呵呵一笑,道:“我辞去了私塾的活计,因是念着家弟一人在挽仙楼中未免也孤单,便是在挽仙楼里谋了个算账的差事,只怕以后就少有时间出来听书了。”
苏葵闻听,是打心眼里觉得可惜,黄书航满腹才学和先进的思想,就这样进了一个酒楼当差。
但见他眉目间似乎是真的甘愿,也不多言,人各有志。
二人畅聊了约莫是有小半时辰,黄书航起身告辞,笑说是该赶着回去上工了,不然是会被扣月钱的。
苏葵自然不留,目送他离了茶楼,这才同堆心直奔了王记。
黄书航一出茶楼,上了一辆黑色马车,缓缓向着挽仙楼的方向驶去。
在桃林前停下了车,此时桃花尽数盛放,犹如仙境。黄书航这边下了马车,折身进了桃林,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被迷阵所惑,是因为身体中多了一样东西。
行至挽仙楼正门前,却见金挽池立在门前。万古如一的黑衣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在桃花的衬托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格不入。
黄书航顿住了步子,定定的望着她:“挽池。”
金挽池却不说话,眼神中是压抑的怒气和不忍。
黄书航笑着走近,在她面前一步的位置停下。笑问:“怎么,都知道了?”
“黄书航!”金挽池扬起了手,准确无误的落在不闪不躲的黄书航脸上。神情恼怒至极,只觉得气了别人一辈子的她,从没这么生气过。
黄书航拿手背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我觉得这份差事很适合我。只是这样。”
“你究竟知不知道,一旦入了挽仙楼,服下了蛊毒,这一辈子就会活在控制之中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黄书航淡淡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既然你被困在里面出不来,那么。就让我就进去陪你。”
金挽池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背,却不挣开。数的清是平生第二次落下了眼泪。
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她一个活在黑暗中的人,如何会得到了温暖如他的垂青。
“还真是少有的痴情。”连云敲了敲桌面,含笑着道,目光定在楼下那相拥的二人身上。
黄书航有才有智,十年前早就被皇上看中。意欲让其接替忘机楼主事之位,甚至为了逼的他走投无路。禁了他科考的资格,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十多年过去,不曾想竟心甘情愿的进了挽仙楼。
情这个字,还真是天下间最有力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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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秀,好多人呐!”堆心望着人满为患的酒庄,惊讶的道。
这还只是单单一个酒庄,那其他的酒楼铺子的加在一起,岂不是赚翻了,堆心在心里想着,虽然对具体能赚多少是没个概念。
“秀,长此往复,该是得赚多少银子呀?”
苏葵望着里头拥挤的现象觉得是在意料之中,对她道:“只是开始图个新鲜而已,等过了这段时间,酒的供求量跟上了,生意哪里还会如此红火啊。”
堆心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秀,咱们进去瞧一瞧吧!”
话刚落音,便被前面的人拦住,道:“唉,排队没瞧见啊!”
“我们排什么队,我家秀可是”
“堆心!”苏葵瞪她一眼,示意住口。
堆心悻悻然的闭上嘴,被苏葵扯着去排队。
先前开口说话的那人见状撇了撇嘴:“管你是谁,也得排队。”
三满望着后方排的长长的队伍,不禁庆幸,还好秀有先见之明,每人一天只能卖一坛,不然怕是早早卖光,非是要让后面排队的人恼了不可。
个把刻钟过去,这才轮到了苏葵,伙计一抬眼,“秀?”苏葵笑着点头,“给我来上一坛。”
伙计忙不迭的应着,将早早包装好了的酒递给堆心,见她要给银子,忙的摆手。
“磨蹭什么呢,我们可还等着呢!”后面有人开始催促,伙计无奈之下,拗不过苏葵,才将银子收下。
遣人带着主仆二人折身进了内间,又去通知了三满。
“秀来了!”三满一张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最近可谓是顺心的很。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苏葵抬眼笑着问道。
“嘿,问题倒是也有一个。”
“哦?跟我说说。”苏葵换上一脸正色,这金茎露她可是投放了许多的心思进去,跑东跑西,说什么也不能出岔子。
“就是昨天和今天一天,别的酒几乎一坛子都没买出去!嘿嘿.”
苏葵反应过来他这是诓她玩,瞪他一眼:“我看你是被徐给教坏了。”之前多么老实巴交的一人,现在竟还学会这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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