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不管不顾的跑着,眼泪无声却湿透了前襟,脑海中是这些日子以来,苏天漠对周云霓的每一次偏袒,每一次都是她的错!

她自认能忍到这种程度早就已经是极限了,而苏天漠今晚的做法,摧垮了她这些日子所有的隐忍不发。

一路上的下人不明所以,却都纷纷避让。

慕冬远远望见那一身白衣如盛放在夜色中的百合一般的身影,飞也似也向着他奔来,没有闪躲。

果然,撞上了。

苏葵根本没有看路,眼下满腔的委屈没处倾诉,只以为是哪个没眼色的家丁,本欲教训几句,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又轻又屈还带着浓浓的哭腔,叫人听了心都能化作了水。

“你,你没看到,没看到本秀过来吗.为什么不躲开.”

慕冬眼中闪过不解和一丝心疼,对,心疼。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让他为之一颤。

“怎么了?”

苏葵蓦然抬首,见是他,一时呆住,脸上挂着晶亮的泪水,樱唇因惊讶微微张开,端是娇艳无比。

“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苏葵回过神,拿袖子胡乱地抹着眼泪,觉得无比丢人。

“来同苏将军商议事情——被人欺负了?”慕冬实难想象,她也会被人欺负到哭。

苏葵摇头,“没有.”

见苏烨正在走近,不想让他看到此刻的模样,忙道:“殿下,我先告辞了。”

话落,人已转了身。

慕冬望着她的背影,拿手抚上方才被她的眼泪沾湿的胸口,眼神闪烁。

“太子殿下。”苏烨没瞧见苏葵。见慕冬立着这里有几分不解,他自然不会自恋到会认为慕冬是在等他。

这些日子,慕冬可是让他刮目相看,只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慕冬负起了手在背后,“走吧。”

红着眼回了栖芳院的苏葵,心情已经平复了大半。

“垂丝的伤都上了药了吗?”

光萼点了头,“已经都处理好了,都是些皮外伤,现在已经睡着了。”

三人数垂丝伤的最重,光萼和云实还好。脸上上了药,已经消了肿。

苏葵闻言放了心,交待道:“折腾了半天——你和云实今夜也早些回房消息吧。不必守夜了。”

“多谢秀。”光萼感激地应下,“洗澡水已经备好,奴婢伺候秀沐浴吧?”

苏葵摇了头,是想独自一人静一静:“不必了,你守着就是。”

半个刻钟过去。四处未寻着苏葵的堆心这才回了栖芳院。

“秀,秀回来了吗?”堆心一路跑来,喘着大气儿问道。

光萼见她这副表情,心下疑惑:“秀早就回了,倒是你,跑去了哪里?”

堆心望见紧闭的房门。隐约有水声传来,便知苏葵在洗澡,拉着光萼离得远了一些。小声的道:“秀同老爷起争执了.从花厅跑了出来,我追出去的时候没找到秀,这才回了栖芳院!”

光萼面上一讶,“什么?秀同老爷竟也会起争执?”

苏天漠对苏葵的宠溺人人皆知,苏葵在苏天漠跟前也是绝对的乖巧懂事。怎么会是起了争执?

堆心脸色微怒,“还不是因为表秀。我在外间可都听到了,秀执意要给垂丝讨个公道,不愿就此作罢,表秀没台阶下,便跟老爷哭诉说秀容不下她,老爷竟然还护着表秀,非让秀给她道歉赔不是,秀那脾气——自然是不可能低头的,便一气之下跑了出来!”

光萼闻听皱了眉:“老爷也真是的,怎会就信了表秀的话!”

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道:“说真的,我都觉得自打表秀进了府里,老爷对秀都不似之前那般宠爱了,今天这事儿——摆明了是偏心嘛!”

堆心默了一默,终究也没有做声,虽是觉得光萼的话有些过了,却还是认同的。

云实无奈的摇了头,冲她二人瞪了一眼:“这哪里是该轮得到你们讨论的,老爷自有他的分寸在,这些话可莫要让秀听了去,否则定会胡思乱想。”

光萼不赞同的撇了撇嘴,嘟囔着道:“这叫什么分寸,分明是被表秀给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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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太子殿下来了。”

苏天漠闻言这才打发了周云霓回去,起身迎了慕冬。

慕冬虚扶了他一把,“丞相无需多礼。”

苏天漠一怔,是觉得他整个人都与之前不同了,“殿下快快请坐。”

待到夜半三更时分,慕冬才离开了丞相府,暗沉的夜色之中肖裴迎了上来,道:“主子,汴州有密保传达,黎王已薨,明日应就会传入宫中。”

慕冬淡淡恩了一声,神情如沉寂的夜色一半,没有任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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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还记得三年前,我曾同你提过的神秘大批暗士吗?”苏烨神情严肃。

苏天漠望他一眼,神情一震。

“你是说的豢养在齐纳山的暗士?”

齐纳山曾是山贼的巢穴,山势复杂,官府多次前去剿杀都是铩羽而归,长此以往,山贼们愈加猖狂,但凡是路过齐纳山的行人,不管男女老幼,高官贫贱,商贾小贩,都会被洗劫一空,有些姿色的便会被掳回山中凌辱,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但山贼们精诈无比,加上占了齐纳山山势易守难攻的优势,叫人束手无策。

可齐纳山又地处要势,是许多城池抵达王城的必经之道,山贼们占山为王,阻断了许多商业来往,以至于商业年年逐减,所以也是叫元盛帝大伤脑筋。

直待到五年前,整座齐纳山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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