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又立了近一刻钟的时间,见那恶狼彻底没了动静,这才觉得全身力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浑身酸痛不已,僵直的双腿倏地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直到觉得心脏搏动的频率恢复了正常,这才缓缓的立起了身,行至未有转醒迹象的少年身旁,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手法很是娴熟的又自他身上撕下一大块料子,望着那件本是极好的衣袍,被自己撕成了这副模样,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方才刚捡回一条命的苏葵,此刻更是不敢疏忽,小心的引着了火把,四处勘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才有些忐忑地紧紧握着火把往溪边走去。
来来回回几十多次,方见少年的额头在连续两个多时辰的冷敷下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温度,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这才放了心。
入夏后本就日长夜短,倘若是好天儿的话,天色更是早早便亮了起来,苏葵望着已隐隐现出鱼肚白的天际,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火堆也已燃尽,只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不知疲倦地跳跃着,隐隐冒着淡淡的灰色烟雾。
苏葵抬眼望了望那头死掉的狼,方才一直没能闲下来思考这头狼暴毙的原因,此刻却是有了几分迷惑。
虽然明知这头狼早已没了气息,但望着那瞪得极大的凶目,和咧开的嘴中现出的獠牙,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怯意。
拾起脚下一颗不算小的石头,瞄了许久,对准了那头狼的位置,方大力的丢了过去,果真不见那狼有任何反应,因为,根本未丢中。
苏葵讪讪的笑了笑,心想倘若还有气息,纵使没丢中,也应当会被动静惊到的,既然毫无反应,那定是死了无疑了。
苏葵这才放心的走近,抬脚往那头狼身上踹了一脚,才发现尸首竟都已经僵硬了。
离近了这才发现,这狼的皮毛上竟遍布着斑斑血迹。
“我的指甲还没这般利吧…”苏葵望了望自己的手,忆起昨夜情急之下,自己确实下了不小的劲儿抓了它一把。
疑惑的蹲下身,屏佐吸,尽量不去闻自这头狼身上散发出的腥臭味道,左右检查一番都未见到有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口,苏葵伸出有些酸软的双手尽力翻过狼的尸体,一地的猩红猝不及防的闯入视线,苏葵见此,放在狼尸上面的手抖了抖,慌的收了回来。
在狼的心脏处,赫然插着一柄匕首,刀刃已全部没进了胸腔中,周围虽已结了血痂,但在匕首根缘处还缓缓流淌着鲜血。
苏葵瞪大了双眼,想起恶狼扑向自己的时候,突然如同发了癫狂一样的情形,应就是那个时候,被这匕首刺穿了心脏所致。
可是,这匕首是何人刺进去的?那时自己明明一直紧紧盯着这头狼的,根本没见这匕首是如何插进去的,想必这应当就是传说中的高手?
苏葵望了望还在昏睡的少年,实在不能说服自己这匕首是他刺进去的。
难道,当时自己与这恶狼搏斗的时候,案发现彻有其它人不成?
想到这,苏葵便往四周仔细的看了一遍,连树杈上都没放过,据测,很多不愿留名的恩公都还是很喜欢做树上君子的毕竟。
奈何却连这不留名的恩公一方衣角都未望见。
“一般这种情况,救了女主的,就算你做不了男主,好歹也能混个男配,知己什么的,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苏葵有些不甘的嘀咕着,为这还未谋面,便已经被自己断定为男子的恩公,深深的惋惜着。
苏葵犹豫了一瞬,便把那匕首拔了出来,一时间更是血流如柱,苏葵见状咧了咧嘴,便拿着滴着鲜血的匕首往溪边走去。
细细的冲洗干净后,苏葵望着手中的匕首,眼睛一亮。
坚硬锋利的刀身只比手掌长上半指的长度,闪着安静的冷光。
方才光线并不甚亮,现在才看见这乌黑的刀柄原是墨玉所制,黑亮的没有丝毫杂质,繁琐的图案缠护其上,看了半晌苏葵也未能看懂这图案到底是什么。
“虽不像那些镶着五彩的宝石匕首那般抢眼,却也让人觉得…很值钱。”苏葵一脸正经的点着头自语道,边往少年身旁走去。
见其仍然一副死猪模样,才心安理得的往少年残破不堪的衣袍上伸出了魔爪。
“你在做什么…”少年虚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苏葵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随即毫不犹豫的撕下了甚大一块衣料。
“你醒了啊,是这样的,左右你的衣服已经很破了,像你这般的富家公子,迟早也是要丢掉的,我呢,又是个极环保的人,比较注重废物利用。”苏葵边把那墨玉匕首小心的包起来,边面色不改的解释着。
少年闻得她这费解的话,还未来得及细想,目光移到苏葵低垂着的脸上,原本半眯着的眸子突然睁大。
苏葵见状,以为他是想要自己赔,赶忙道:“你不能这样…我可告诉你,刚开始之所以撕你的衣裳,是给你包扎伤口用,喏,你看到没有?”似乎怕他抵赖,苏葵抓起他受伤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
却见他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苏葵皱了皱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这样的话,是恩将仇报,这样好了,我且不跟你讨要帮你包扎伤口和照顾了你一夜的报酬,你也别让我赔你衣裳了,咱们两清,你看可好?”
苏葵心里盘算着,左右自己也不指望这任性的孩子能报答自己,不如就拿这事儿抵消掉算了,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