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无奈,也不勉强她。
果不其然,只靠着直觉和大致相似之处来归类的光萼,将本来不怎么乱的书分到书架上之后,几乎是一塌糊涂。
苏葵在一旁看的颇为头痛。
光萼却觉得极有成就感,回头冲苏葵骄傲的一笑:“秀,已经全部都分好了!”
苏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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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七八日过去。
这一日,苏烨来了桃云山。
是受了苏天漠的指示来陪一陪,开导开导苏葵,当然,也是借机让他散一散心。
最近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扑在军营里,操练士兵,钻研兵法,一点空儿也不肯给自己留。
璐璐走了也十日有余了,算一算,应也在几天前抵达凉州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周遭僻静至极,偶尔三两只新燕自湖面掠过,寻觅着筑巢之处。
苏葵见他不肯说话,轻轻磕了磕茶盖儿,“今日到底是谁开导谁来的?”
苏烨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调侃般的问题,环顾了四周仙境一般的美景,“你倒是会躲——我可就没你这么好命了,成日忙东忙西的,今日若不是休沐,我哪里能有空过来。”
“真的?”苏葵挑眉看向他:“我怎么听说,郭将军的事情都被你抢去了,成日在军营里无事可做,都找到爹哪里去了?”
苏烨险些呛住,又吞了几口茶来掩饰尴尬,“哪里有这回事,是他总是同我抢事情做罢了——”怕苏葵再追问下去,又赶忙扯开了话题:“对了,我听阿庄说明景山前几日有过来?可有为难你?”
这下换做苏葵尴尬了。同时在心里不禁纳闷,老实憨厚的阿庄什么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成了一位八卦力十足的少年了?
却不知,这些话是苏烨从阿庄口中诓出来的而已。
苏葵将目光移到远处,“他为难我做什么,不过去恰巧路过找我喝杯茶而已。”
“只是喝茶?我先跟你提个醒儿,他后院的小妾可都养了十多个——”
苏葵转脸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
苏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是真的。你怎么就不信呢,你可千万不能被他那张皮囊给骗了!”
苏葵拿起他手边的折扇,朝着他的肩膀大力的敲了下去,惹的他一阵痛呼。
“让你胡说八道!”
“哈哈哈 . .”
苏烨见她表情可爱。仰头笑了几声,却是许久不见的明朗。
暮落时分,苏烨才回了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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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刚刚大夫刚走,说是少爷.他的右腿好不了了。”
周荣琴浑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坐在床边拾掇着几件婴儿穿的衣裳。
这全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怀着一颗充满憧憬和欣喜的心。
可是,现在都用不到了。
周荣琴起身。走到门口燃着火的火盆前,将衣服丢进火盆中,火苗即刻窜高。
“春日里说冷还是很冷的,娘给你多烧几件衣服——”
净葭眼睛微红,静静的立在她的身后。
刘庆天受了家法之后便卧床不起,右腿伤的极重。经过这些日子的医治也没多大效果,今日终于被大夫断了言——这条腿算是废了。
“少奶奶,少爷他虽然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现在也算是得到教训了,那个女人也被老爷安排好了,不如您就原谅他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净葭见她一日比一日消瘦。知道这是心结所致,如果真的这样下去她真的不敢想周荣琴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荣琴如同没听见她的话一样。见火势渐小,转身进了房中。
净葭碰了钉子,不敢再劝。
周云霓洗漱完罢,坐到了床上,吩咐道:“熄灯吧——”
净葭道了声“是。”,上前将灯吹熄,轻手轻脚的出了房,将门合上。
以前周荣琴从不敢让她熄灯,怕黑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
周遭陷入黑暗,周荣琴却毫无睡意,睁着一双没有生机可言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床顶出神。
刘庆天此刻亦是靠在床上发呆。
连续多日的足不出户让他的皮肤显现出病态的白,稍显凹陷的眼窝青黑不已。
“少爷,该歇息了,大夫交待说要您注意休息。”
刘庆天没有回应。
丫鬟谨遵着刘严霸的交待不敢怠慢,又出声劝道:“少爷,您.”
话没说完就被刘庆天的怒吼声打断:“滚!”
几个丫鬟吓得哆嗦着跪下,“少爷息怒.”
“滚!都给我滚出去!”刘庆天握起床边的拐杖,朝着几人扔去,嘶声吼道:“全都给我滚!听到没有!”
丫鬟们见状哪里还敢待下去,也再顾不得刘严霸的交待,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只有一个身材瘦小的还跪在原地,动也未动。
刘庆天瞪着她:“怎么,你没听到本少爷的话吗!?还不滚!你是不是还想看我的笑话?我爹,周荣琴,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这样!就连你们这些贱婢们也嘲笑我!”
这个家,还算什么家!
他的妻子想方设法的陷害他,他的生父亲手废了他一条腿!逼他爱的女人堕了他的孩子!
刘庆天气极反笑了起来,一副癫狂的模样。
那婢子却丝毫不怕,待他骂的累了,才抬起头来,道:“少爷,您还想不想见香杏姑娘?”
刘庆天脊背一直,这才去打量她,却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