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作对很难熬对吗?因为你就是我,我恨他们,而你却怜悯他们!你也该恨他们的……”那声音似蛊惑般的道。
苏葵只觉心脏一阵阵的紧缩着,像是被两个不同的人拉扯着。快要被撕成两半,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不能妥协——
她现在猛然发觉,这股怨气不是别的。正是她潜在的一个心魔。
因为她心底的心魔从没除去,它才会出现在这里。
只有彻底将它逼出体外才可以……
“我现在就明确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绝不许你再伤人!”
“笑话!”
“伤害他们的人是你,不是我,如你所说我只是一团怨气罢了,你心里的怨气!”
那声音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在整个谷中来回飘荡。
巫谷中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身上的疼痛在不停的加剧。很多人承受不了,昏死了过去。
痛哀声充斥着整个巫谷,乍一听,竟如炼狱般。
风声愈大。一股烈极的风扑面而来,将轮椅上的苏葵掀翻在地,人被甩到了几丈外的距离。
钻心的疼痛顿时袭满了全身,却比不过心口处越发强烈的揪扯。
她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紧紧地捂着胸口的位置。脸色白的可怕,疼的牙关打颤。
“你竟还想着帮他们!他们这些罪大恶极的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去帮他们!”
那声音怒吼道,一股强大的气流直冲着窗边而来,暗红色的虚影隐隐是一个女子的身形。阴厉之气重极,带着最黑暗的怨怒和戾气。
它越是靠的近,苏葵脑中的另一个意识便越发强烈。
“我等你回来等了一百多年,我也该回到你身上了,到时候你便不会觉得他们值得同情了。”红影咯咯的笑着,无声地飘近。
“滚开!”苏葵咬牙道,想动,身子却偏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红影朝着她逼来。
“鬼东西,不许你伤害我阿葵姐姐!”
只听一声清喝传起,竟是松尾掀帘冲了进来,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紧随而来的,是扶着心口走也走不稳的凭儿。
松尾拦在苏葵面前,瞪着那血色的身影,目光咄咄。
身子却是在颤颤地发抖,嘴唇乌青着。
“哈哈哈——”那渺茫的声音笑了几声,“你们竟不怕我?可是身上的蛊虫太安分了?”
她话一说罢,便听松尾和凭儿的痛呼声传起。
松尾身子重重地一颤,似不堪承受,蓦然屈膝倒在了地上,脸都疼的扭曲起来。
凭儿跌坐在苏葵身旁,单手撑着地,声音颤抖的厉害,却还不忘教训苏葵:“早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不是告诉你,不要招惹它的吗!”
苏葵此刻哪有心思去顾及她这些话,单手拦在松尾面前,命令道:“你们不用管我,快回去!”
这股怨气越是波动,越是靠近,他跟凭儿的痛苦便会越大。
凭儿扯开一个冷笑来,“走什么走,既然都这样了,要死便一起死吧!”
与其这样苦不堪言的活着,倒不如放开手一搏!
对于他们来说,死早就不可怕了,生不如死才是真的可怕!
“我不走!”松尾也固执地道,声音颤抖的极其厉害,却异常的坚定。
他握着木剑的手颤巍巍的,“我不怕你这鬼东西!你害死了方大哥,害死了七奶奶,害死了玲珑,现在还要来害阿葵姐姐,我要杀了你!”
说罢,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站直了起来,挥剑朝着那团影子砍去,脚步略有跌撞。
苏葵见状大骇,忙出声制止他:“快住手,你不是它的对手!”
松尾手中的剑刚欲触到那红影之时,却见那红影忽然消散。
只瞬间的功夫,便移到了他身后,重新聚集了起来。
不做停顿,它便朝着松尾袭去!
还未近得身前,松尾手中的木剑便被抛飞。
“小心身后!”苏葵边挣扎着朝它扑去,边惊慌地提醒着松尾。
松尾蓦然回头,却见那光影已直逼他的面门!
一股无形的力量击打在他胸前,他直直地退了几步,后背撞到窗柩边,倾身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松尾!”
苏葵惊呼了一声,眼见着那红影再次朝着松尾席卷而去。
她挣扎着匍匐过去,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疼的她冷汗如雨。
一股清晰的磬香开始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开来。
那红影忽地一颤,停顿了片刻,再次朝着松尾袭去。
苏葵染血的手抓起一旁的桃木剑,鲜血随着手腕滴打到磨得光亮的剑刃上。
苏葵咬牙忍痛,左手撑着地,一步步地朝着那红影靠近。
心中却又另外一个声音再阻止她——“别傻了,为了他们巫谷人不值得,他们是你的仇人,是仇人!他们害死了你!”
“我就是你啊……”
“我们应该一起杀了他们报仇!报仇!”
苏葵头痛欲裂,似乎能清晰的听到身体被撕成两半的声响。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克制着心中疯长的恨意,和渐渐涅灭的理智。
“啊!”
松尾痛不欲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畔。
苏葵眼神恍然一震,被咬破的下唇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几乎是这一瞬间的时间,她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强定心神,将险些控制了她的怨气自脑中驱散。
再没有任何的犹豫,举起手中的剑便朝着眼前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