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这边刚坐下,便是长长吁了一口气,“孙记与苏公子这边的王掌柜也合作多年了,相信苏公子也看得出孙某虽是一介商人,但也绝对是本着诚信做人的原则活了大半辈子。”
“呵呵,孙掌柜为人坦荡,我自然是知晓的。孙掌柜有话不妨直说?”
孙志坚有些愕然,难道他已经事先得了消息?
暗叹一口气,半晌方道:“孙某便实话与苏公子说了吧,今年的酒市可是出了大问题的.”
苏葵一个激灵,赶忙集中的精神,知道重点要来了。
“哦?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苏烨微微皱了眉,一副不解的神色。
若是苏葵不知他先前就已得知此事,只怕也要被他精湛的演技给蒙了去。
孙志坚顿了顿:“孙某也是最近几日才得知的,往年卫国大大小小数百家酒坊酒楼,都是与我们桃云山年年都提前付下一成的定金来定下来年的桃花酒的,但是.就在数日前,数百家酒商纷纷弃约,并都派人前来传话,宁愿舍下那一成的定金都不愿购酒了。”
“这是何故?这些酒商可有说明原因?”
宁愿赔了订金也不愿买酒,乍一听似乎这些人脑子有问题,白白赔了订金不说,且耽搁了藏酒,生意难不成也不做了?
“并未提起,并且.即使我们压下价格,他们还是坚决不愿购酒。”
苏葵越发不解,要说这一家两家兴许还是巧合,但这一下就是数百家,只怕是有什么预谋的了。
若是真的不愿购酒,那应该也会提前说的,怎会在酒开封之际,才来通知?
且若真是由于压榨酒民压价,目的也就已经达到了,难不成他们竟还嫌这价低高,若真如此,只怕真有不少对这低价酒红了眼的,到时被别人抢购一空,他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葵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法子太冒险,不像是商人能做出的事来,商人,看重的是利益,且是稳定的利益,就算一个人又几家酒坊,左右不过千坛酒酒了不得了,即使压下价格,也赚不了百十来两,与那违约金想比,只怕还得不偿失。
除非.除非他有个几百家酒坊,那么可能会大捞上一笔,可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且如果一个人真有几百家酒坊,更不会,或是不敢拿这几百家酒坊来冒险。
她能想到的,苏烨自然也是想过的,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讲不通,也怪不得苏烨说这事奇怪了。
孙志坚见兄妹二人都像是在深思的样子,又道:“要说这只是一小部分,他们不买也就罢了,对多是卖给别家,但是这几乎是桃云山所有的供酒渠道,一些小的买家哪儿吃的下如此大分量的酒,不瞒苏公子桃云山一下子就是堆了近几十万坛子的桃花酒啊。”
饶是苏葵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巨大的数字给惊得呆了呆,几十万坛,既然已经酿成成酒,就说明各项投资都进去了,真买不出去,别说盈利,就连成本也被套进去了。
自己抱着那些酒也不能当饭吃啊,只怕这些以酒为生的酒民们怕是都要痛哭流涕了。
苏烨口气里带了些疑惑,“不可能这么巧合这么多酒商突然一下齐齐撤单.若是是酒商们只是想压低价格,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还不购酒,怕是他们那里也早就供不应求了,是不该做这等得不偿失的事情。”
孙志坚面色浮上痛色:“正是如此,才让我们不安,我们桃云山主要是以桃花酒为主,这突然卖不出去.”
苏烨只点了头,端起仆子新添的茶水,先前的那抹疑惑已不见踪影,面色清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孙志坚似乎是有些紧张,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到了嘴边儿似乎就没那么顺利了,“孙某.孙某思前想后,呵呵,还是想同苏公子打个商量。”
“孙掌柜的意思是?”苏烨见他吞吐,倒也有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孙志坚定了神,“苏公子也是爽快之人,孙某也不想绕弯子了,今年孙记共是制了四千坛桃花酒,除去苏公子订下的一千坛,还余下了三千坛,有些小的酒商前日也是来验了酒,左右加一起也不过是七八百坛,这余下的两千二百多坛也是被五六家撤了单的”
苏烨恩了一声,似乎没听出孙志坚的意思---要他将余下的两千坛子给收了。
“苏公子每年大概也需桃花酒三千多坛的,苏公子今年看看能不能全部从孙记这边.”
孙志坚的话还未说完,苏烨已是皱了眉打断:“孙掌柜这莫不是要我违约不成?我与其余两家也都是签了契约,付了定金的。”
孙志坚暗叹一口气儿,“这些孙某也知道,确实也让苏公子难做了,若是定金问题的话,苏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这定金孙某愿意偿还给苏公子.”
苏葵见苏烨不松懈的表情,方开了口:“孙掌柜应该也知道,这做生意讲的是诚信,若是我们真的违约,只怕即使赔付了定金未免也”苏葵话未说完,独独又没把话说死,没彻底拒绝孙掌柜,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明眼人一眼便能识破。
苏葵望向似乎已经不大能坐的住的孙志坚,有些感慨,孙掌柜虽然为人还算实诚,但毕竟是生意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挖墙脚的事情倒也做的心安理得。
但是,如果苏家能从中的得到好处,兄妹二人还是比较乐意被挖的,在这方面,二人很有默契。
孙志坚闻言便对苏葵彻底改了观,后而下定决心般的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