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老头去世后,林家的情况每况愈下,谁都不是真正会过日子的人,守旧都有些难了。而林家人多,心思也多,个个都算计着属于自己的,所以充满了心机跟算计。
而陈鱼的大舅舅就是因为儿媳妇的一时贪婪,被人家骗了银子,而这笔钱,是要林家赔的……这银子要赔了,不要说别的了,就是林家的口粮都有些问题了,所以病上加怒的林家大舅舅就这样被气死了。
“该死的!”陈鱼听了整件事的过程后,愤愤不平的怒骂了一声。
“我爹去了之后,弟妹们都各算计各的,根本无心做家里的事……我娘伤心,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如今一些琐事,都是我媳妇在安排,而弟妹们还出口讽刺,说我媳妇是故意装给人看的,弄的她是委屈不已,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陈和顺心里也是有怒气的,可他是长子,不管有什么事,都要等送走父亲后再说。
拧着眉头,陈鱼叹息一个家不团结的最终结果,竟然是那么的凄惨。现在想想,胡氏这个人虽然脑子有时候拎不清,但一贯的宗旨还是好的:一家人拧成一股,什么都难不倒。
“大表哥,大舅舅的丧礼需要多少银子?要是不够的话,你跟我说一声,别跟我客气,知道吗?”陈鱼也不矫情,直接张口跟他说。
“鱼儿,这怎么好呢?”林和顺一听到她的话,立刻摇着头拒绝着。
“大表哥,我们都是一家人,当初,我爹爹穷的时候,不也是由大舅舅他们帮衬的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银子,跟我说一声,我让青哥回去拿,”陈鱼的眼里有坚定,让人拒绝不了。
“好,谢谢你,鱼儿!”林和顺一直压抑着的问题被陈鱼一提,全都迎刃而解了,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
林和顺跟自己的叔叔商议了许久,综合了家里的一些情况后,最终跟陈鱼借了十两银子,就怕当初得了林老头好处的人家会来送礼,到时候宴席不够,会让人戳脊梁的。
这件事解决后,陈鱼就一直陪着林氏跟朱氏身边,安抚着她们悲伤的心情。
林财富的丧礼办的很体面,没有很张扬,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对于这样的结果,陈鱼的二舅舅林财友跟林和顺对陈鱼跟朱青是充满感激的,没有他们的帮忙,这一次,林家真的是丢脸丢大了。
林氏放心不下朱氏,所以等丧礼过了之后,还留在林家陪着,而陈冬生则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陈鱼呢,只是偶尔坐着马车过来,并没有住在这里。
几天后,陈鱼带着补品去看望朱氏,顺便去接回林氏,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混乱,连养身体的朱氏都被搀扶着出来了,让人不禁眉头一皱,好心情全部都没有了。
“太婆,这家再不分,大家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开口的,是林家二儿子的小儿媳妇,她满脸委屈的哭诉道:“这大伯去世,家里办席面用的银子就不少了,如今我家宝儿要喝口粥,都说没有了,这日子,我可怎么过啊!?”
“你顿顿要细粮,你以为你儿子娇贵着呢?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好意思嚷嚷,”说损话的是二房长媳,两家一直不对盘,所以吵闹是必然的。
“家里怎么就揭不开锅了?大伯办丧礼用的银子可是足足的,人家都说咱们林家哭穷,搂着银子不撒手,偏要大家没好日子过!”这一次,小儿媳妇算是豁出去了。为了儿子,不分家,她就不过了。
“你胡说什么?”林财友没想到率先开闹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媳妇,就黑着脸训斥道:“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的,要不想过了,都给我滚,没见过你们这些黑心肠的,家里才过了人,就开始闹分家,你们是不是想让林家被口水淹死才高兴啊!?”
林财友跟林财富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他更知道办丧事的银子是鱼儿出的,所以心里有怒气是不可言喻的。
“娘,”陈鱼看到这一出闹剧,无语的抽抽嘴角,觉得自己真的被打败了。
“鱼儿,”林氏看到她,眼眶红了一下,哽咽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不知道,爹爹去世后,家里的情况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直在自责自己这个当女儿的没做好,连娘家也不闻不问。
“外婆,”鱼儿见朱氏一直硬撑着,心疼的不得了,赶紧扶着她坐到了一边的木凳子上,想着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朱氏的时候,她一脸的得意跟自信,那根本不是一个农村妇人能有的,自己差点被她的气势镇住了。
想来,她是因为自家的日子好,底气足,才能散发出这般的气势。如今,林家垮了,支撑着朱氏心里的信念没有了,她也跟垂死的老人似的,已经慢慢老去了。
“鱼儿,”悲伤过去的朱氏眼里已经没有泪水了,她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家里如今的样子,她真的觉得自己留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用了。看着这些烦心的事,真的是遭受跟煎熬。
“爹,这事情是轮不到我们说,可大伯已经没了,这个家迟早要分……不然管家的是你,你觉得大伯家的人就没忌讳跟猜想吗?”开口的是林财友的大儿子林和明,他倒是个坦率的人,一点也不隐瞒自己当初的心思。“当初大伯管着家的时候,我心里就有诸多的猜忌,如今,他们心底里也有,与其大家这般猜测着,日子过的不好,不如把家分了,大家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