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眸一直在抱怨自己的经历坎坷,从踏入修真界的第一刻起,就不停地受伤受伤再受伤,即使修士自我修复能力强悍,也经不住如此频繁的刺激。但张紫眸听到了钟子期的来意,却觉得一个惊喜从天而降。
再次看到钟子期身上穿上左清门的衣服,张紫眸已经见怪不怪了。钟子期也没觉得什么不妥,这些年他逐渐喜欢上了这个有趣的游戏。进入不同的门派,换上一副陌生的容颜,在修得该门派的功法或者偷盗了该派的重宝之后,逃之夭夭。虽然骄傲如他不会用“偷盗”这样的贬义词,而是换成了“借用”这个说法,但本质不改不是么。
“张道友还差不少身份铭牌呢吧?”钟子期偶然间听说去处理灵矿事务的女修,还未得到一块身份铭牌就陨落的消息,略微一想,就联系道张紫眸身上。他进入左清门的灵矿驻地也是临时起意,想着张紫眸“正直得有些执拗”的性子,忽然间有了个想法,就到了张紫眸的帐篷。对于曾经混迹于多个门派的钟子期,这些手段还不是小意思么。
张紫眸自然是知道他的性子直来直去,也没有怪罪他的突兀,看着钟子期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突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你可真是绝情啊,我这脚还没好呢。”她故意伸了伸腿,在愈合的时候就没有绑着绷带了,是以尚未愈合的伤口略有些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
“已经消除了荧虚影人的影响,不会有事。”钟子期直白地道,“我有个办法让道友获得腰牌。。”他冷冰冰的态度,让张紫眸自觉刚刚的动作有些轻慢,抚平了身上的衣襟道:“钟道友有什么办法不成?”态度也正经起来。
不知为何,张紫眸觉得钟子期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愉悦的气息。“三天以后,灵矿以北的山后。希望道友露个面。”张紫眸一头雾水,也不着急询问,她又想着展示一下自己在茶道上面的技艺了,有条不紊地取出一套茶具,映衬着水流微弱的声音道:“难不成我去露个面,道友就白送我几块腰牌不成?”
“镇一宗有个女修,十分烦人,你把她解决了,腰牌自然是你的。”钟子期冷冷地道,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甚详细。只得细细道来:“她身份不低,身后必然跟着五六个修士,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解决他们,身份铭牌都归你如何?”
张紫眸沉吟起来。身份不低,背后的靠山必然大,但是就左清门来说,功劳自然也不小。而且有钟子期这个另类的天才相助,成功的几率必然不小。不过钟子期和这个女修有深仇大恨不成,为何出手就要人性命呢?这笔生意究竟做得值不值呢?
钟子期见张紫眸不回答,以为她是觉得条件不够动人,“他们身上的储物空间,都归道友。”一来他这些年降低存在感成了习惯。不太善于与人打交道,而来以他的身价,也看不上那些东西。
张紫眸眨了眨眼。对钟子期的让步也有些意外。“好。”她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的处事方法,既然钟子期这么大方,那自己也不好太拿乔。只是希望那位需要对付的女修身份刚好合适,能抵消她余下的那十几块身份铭牌。
钟子期听到张紫眸的肯定回答。松了口气,“午时二刻。恭候道友大驾。”他见完成了任务,半句话没有多说就走了。张紫眸见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架势,只得苦笑一声,“真是没有品位。”她轻啜着刚刚冲泡完成的茶水,像是餍足的猫咪一般眯着眼睛,舒服地叹了一声。什么地下擂台,她还不媳上呢!
接下来的几天,丁明真本来想给张紫眸找几个任务,却都让张紫眸自己推掉了,只是专心准备三天后的战斗。看着灵矿驻地越来越忙碌的身影们,她也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如果自己再在这个多是非的地方待下去,遇到的很有可能是混战。
张紫眸到了和钟子期约定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人影,她撇了撇嘴,直接隐藏起了行迹。说得不明不白的,只让人猜测,还真是典型的钟子期风格,多说几句话又不会死,他却惜字如金。
等了大约一刻钟,就看到钟子期的身影从一条凹凸不平的小路上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红衣女子,至于再后面,这阵容可是够强大的了。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四个筑基初期的修士,就是那个红衣女子的护卫了么?自己可要好好看看这样的天之骄女是个什么样子。
张紫眸看着钟子期身形僵硬地与那红衣女子互动,不厚道地笑了起来,还是克制着没有出声,对方实力人数都占优势,但张紫眸却莫名地相信钟子期,那个在头一次见面就偷袭成功一位筑基初期修士的高挑身影。真是不靠谱的相信。她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现在要重新考虑一下钟子期的提议了。
红衣女子转向钟子期方向的脸终于恋恋不舍地看向了前方,张紫眸不可思议地吸了口气,这个真是——孽缘啊!镇一宗的王卉,不就是当年害得自己被镇一宗追捕的罪魁祸首么?
世间的事,巧合果真是多。如果没有王卉这个娇蛮的大秀,自己也不会迫于压力狼狈逃窜,更加不会得到修士遗府的藏图珠,继而也不会认识钟子期。而看着此刻与钟子期并肩而行的王卉,张紫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就是命运啊。命运告诉我,你要死在我和钟子期手上。张紫眸在这一刻却不想退却了,尤其是看到钟子期出其不意地重伤了唯一的一位筑基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