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眸、袁杰和钟子期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花园,从地图上看,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袁杰听到张紫眸的论调,却毫不客气地敲了敲她的额头,“小丫头懂什么,多小心一点。此地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他转了转眼睛,将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张紫眸心中有了个大概的盘算。这个名叫御园的地方,虽然有些个危险,但并不致命,还是需要花费一定的心神啊。“这里难道不是灵霄宫中最安全的地方吗?让你们挑仰好地方,就是这样的?”他们三人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走着,两侧的绿色枝桠横斜而出,但三人身形几闪,就绕过了这些调皮的枝桠,连衣角都没有被碰到。一路上,钟子期一句话都不说,将沉默践行到了极致。虽然要最大程度上的尊重别人的自由,但是张紫眸仍旧觉得有些怪异,身后仿佛跟着一个幽灵一般,如影随形,如果不是回头还能看到钟子期,她都要怀疑钟子期是不是突然间消失了。
御园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天气稍稍有些阴沉,苍白的天空上,有着墨色浸染的痕迹,仿佛一张名家的山水画,只有白色和深深浅浅的黑,古朴清雅,而低头而看,两侧的绿色灌木植物却让人眼前一亮,空气中水汽湿润,耳边还能听到潺潺的水声,似乎很快就能有一条小溪映入眼帘了。
“钟子期,这个地方景色不错啊。”她密语传音道,三个人自从进入灵霄宫之后。基本上都靠着神识沟通交流了。她略略低头让过了前方伸出来的枝杈,却发现钟子期的影子不在了。按照刚刚她和钟子期的距离,自己的脚应该正好踩着钟子期的影子才是啊。“袁杰,在不在?”张紫眸停下脚步。紧张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飘忽不定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吹到张紫眸的脖颈,让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鼓足勇气,回头看去,同时做好迅速攻击的准备。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仿佛有只有一瞬间一眨眼而已。她抬眼看向来时走过的路,却并不是一条幽深曲折的小路,而是一个圆形的空地,空地的中央,只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整个石头狭长,稳定地立在地上,直直地指向天空,好像某个巨人的手指头从土地中钻出来。
并没有其他的动静。张紫眸警惕地看向四周,出声喊道:“钟子期?袁杰?”仍旧没有动静。但空气流动地似乎更加迅速了。天空仍旧是水墨画一般的颜色,有零星的小雨点从天空中掉下来,张紫眸伸出舌头,就有空气中的雨点落在她粉嫩的舌头上,不过是普通的雨滴而已,除了有些微酸。不对,好像是腐尸的味道?
“袁杰?钟子期?”她又喊了一声,仍旧没有人回答,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有个声音从耳边响了起来,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几乎可以将张紫眸的魂魄震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是钟子期的声音,张紫眸呼了口气,再次加大音量喊道:“你们在哪里?”这次又听不到回话了。
这个时候袁杰刚刚挣脱一个没有攻击效果的迷幻阵,就看到钟子期双手环在胸前,一副等待的样子。轻笑一声,“真是好样的。”他话中自来熟的情绪,让钟子期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反驳。袁杰看着张紫眸站在石子路的中央,一动不动。只有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一双大眼无神地睁着,不由担心地用自己不离手的扇子敲了敲额头。
“好法宝。”钟子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定论道,袁杰撇了撇嘴,“你倒是悠闲自在。紫眸可还在迷幻阵中。”他这是明晃晃的怪罪了,可钟子期却不接他的话茬,在钟子期眼中,一切事不关己的事情,高高挂起是必然,不落井下石趁乱打劫就是有道德的表现了。
袁杰此时干着急也没有办法,这种迷幻阵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其逼真的效果却不逊色于顶级阵法,只能依靠幻镜中的修士自我挣脱,如果强行借助外力,受到的伤害会以几何倍的速度递加,譬如说你对着陷入阵法中的修士说上一句话,引起的空气振动会让他经脉受损到极其严重的程度。这种迷幻阵如果不是没有攻击效果,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中招。至于钟子期那个异类,他是七情六欲都被人斩断了,对任何迷幻阵都有一定的自动抵御能力。袁杰将目光黏在张紫眸身上,只有弱者才会在一开始就避免任何可能的伤害而不去克服。
身处迷幻阵中的张紫眸却感知不到袁杰和钟子期之间的暗潮涌动了,她看着唯一一块直指天空的太湖石,盘腿而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队友不见了,琉璃也联系不上,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一天两天三天,太阳东升西落,一次又一次,张紫眸身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某一天,她突然间将手指伸向天空,与太湖石指向的角度完全相同,与此同时,手指上的蓝莲火被激发到了最激烈的程度,喷薄而出的淡蓝色火焰和太湖石的高度齐平。只见张紫眸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大喊了一声“破!”
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了,哪怕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突然间消失,我也能找出办法。世间上成功与失败的定义,是如此的无力,但是只要永远不放弃希望,人定胜天就一定是真理。难道修仙不是逆天而行吗?难道天地间的规则能束缚住我深藏在内里的自由之心吗?不,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随心所欲。因为我有着这样的理想,因为我渴望得到,所以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