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劼真君倒是高看了张紫眸一眼。“能在这种情况下还临危不惧,我都想收你为徒了。”他仿佛说了个笑话一般,摆了摆手,对着一旁站立的金丹修士道:“好好看管起来,”他眉毛一挑,“就在我那间屋子的楼上好了。”自己寿元将尽,心地倒是愈发地软了起来。可是想到自己的一群徒弟后人中,就没有自己满意地,脸色又阴了下来。
张紫眸被粗鲁地拖到了英劼真君的楼上,也不在意,就席地而坐,治疗起自己的伤势来。琉璃刚想和张紫眸搭上句话,却没料得主人压根理都不理自己,只得继续装起头饰来。楼下有个元婴修士,伤不起啊伤不起,有丁点动静,都有可能被发觉。
英劼真君神识扫视了张紫眸一遍,见她还算乖觉,就给她住的地方里外加了两套阵法,也入定起来。珠光橙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呢?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前呼后拥的高阶修士,只不过为了更加快速地找到珠光橙,才接受了一批目的不纯的金丹修士的投靠。他们想做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一定要完成。如果自己的后辈省心一点,他叹了口气,这种假设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话说袁杰三个人虽然分离开了,但几个人都找地方隐藏起来,见很长时间感受不到元婴真君的威压,才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原路返回起来,期间却仿佛惊弓之鸟,到处躲着人走。三个人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汇合起来,见面即对坐苦笑起来。
柳名媛看着一言不发的袁杰和钟子期,揉了揉自己已经僵硬地脸道:“我欠紫眸的,自然要去救她。你们两个去不去?”袁杰闻言观察着柳名媛的表情,见她没有做作的痕迹,这才点了点头。柳名媛能在这个时候做出救人的决定,看来是个可教之人,就是不知为何这样才华气运和手段都不缺乏的修士,在上一世默默无闻了。
钟子期也点了点头。回答仍旧十分简练,“哪里?”柳名媛对钟子期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搞得一愣,这才明白对方直接问去哪里营救,不由地开怀了几分。“当时我离紫眸最近,看方向,好像是东南。”她也有些不确定。
袁杰站起来拍了拍袍子。“慢慢打听吧,这灵霄宫的修士,几乎一半都在那两位元婴真君的麾下,倒是容易。”他抹了一把脸,想要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不担心?”柳名媛弯了腰向前走了两步这才站直。他们现在正处在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石子路上,她刚刚几乎躲到了灌木底下。“如果是方天,就不好说了,但是英劼,寿元将尽,火气也小了几分,不会意气用事的。”他似乎在说服自己一般,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地诚恳,但心弦,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拨动了几下。还是有些担心的吧。
张紫眸确实是没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为英劼真君没有明确表示,她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外面那些金丹修士只会猜测英劼带回一名女修的原因,倒是不会烦到她。而她也没有要逃跑的心思,只要是阵法一出,她就有些惫懒了,与其花费个把月的时间算出一个不靠谱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做。
她这几日,将储物袋中的妖兽肉分了分类,架起火就搞起了烧烤,丝毫不顾及自己所处的。是一件装饰精美的宫殿,一砖一瓦都不是凡品。笑话,好好享受生活有什么不好,自怨自艾才是女儿本色么?现在英劼真君能耐住性子不动她,只不过是想一次吃饱,钓上另外三条小鱼再一齐屠杀。
不过这几日,她也是做了几件正经事,比如说在暗处观察一下外面金丹修士的守卫的地点与轮换的时间,比如说和琉璃聊一聊它现在的实力以及招式。充实的日子啊,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找的,闲不住的张紫眸显然认同这句话。
这一日张紫眸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束温暖的阳光从朱红色的窗框照进室内,她轻笑着,眨了眨眼,一转头却见到英劼真君站到自己身后五步远的地方,猛然一惊。英劼早就发现了张紫眸从修炼状态中退了出来,见她震惊的神情,摸了摸下巴上的两缕胡子道:“你这个女娃娃还有怕的时候?”他踱步到窗前,“已经十天了,他们可都没来,你也放心的下?”他戏谑的声音,让张紫眸原本就警惕的声音更多了一份慎重。修真之人的日子,并不是按天算的,因为天这个单位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又来了一劫,如果这次能躲过去,下次正面遭受英劼真君的发作也要几天后了。她细细思量着,面上拒笑着。女修的笑容,总是最好的防御武器,哪怕是个其貌不扬的,也会显得和善配合,让人降低警惕。“真君说笑了。别人做的选择,我又无从干涉,那么他们救不救我,与我何干?”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看着英劼真君的背影。
“好一张伶牙利嘴。”英劼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那个女娃娃一定摆出一副无可挑剔的姿势表情,“可是他们不过来救你,我又留着你做什么呢?”他语气中有着几分玩笑,但张紫眸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他们能不能救我,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我评价的。”张紫眸所幸移开了目光,只盯着窗外的一抹斜阳,夕阳西下,总是给人几分灿烂的惆怅。惆怅这易逝的美景,而自己,走了这么久,也不会这样简简单单地像是拍死一只臭虫一般被人拍死的!
“真人说,他们会不会救我?”深入虎穴,没有修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