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她的发顶,“等会儿抽了血,就带你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他微微弯下腰,在她的小脸上吻了一下。“乖,先把衣服穿好。护士在外边等,别感冒了。”
黎相思“哦”了一声,松了手,拿起床边的打底裙往身上穿。
穿完,就坐在床边,一双腿搁在床沿上晃动。
她本来就娇小,尤其在寒沉面前,一对比便更小了。
小小的一团,像个白白的仓鼠似的。
可爱又俏皮。
他从另一头绕过床身走过来,女孩一双手撑在床畔,抬头望着他,眯着眼睛笑了笑。
琥珀般的眸子,宛如装下了整个银河,满是星光闪耀。
伸手臂,“抱我~”
寒沉将拖鞋给她穿上,一只手轻易将她抱了起来。
黎相思脑袋趴在他肩膀,时不时笑一声。
听着她的笑声,寒沉的心也暖暖的。“笑什么?中毒住院这么开心?”
她贴在他耳畔,还用手小小地遮在自己嘴边。“年华,我喜欢你~”
男人稍稍低了一下头,“知道了,安静点外边有人,等会儿被人听到,你又要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他的声音低沉,沉稳,没什么起伏,跟往昔一贯。
黎相思离他近,却发现他的耳根红了。
她以前不知道寒沉在乎她,一直到他出了车祸,失忆了,才吐露真心,说喜欢她。
韩家祭祖宴会那晚,他们拥有了彼此最好的东西,拥有了一段最美的时光。她切身知道,寒沉是喜欢她的。
昨晚的她似乎又发现了,寒沉是爱她的。
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爱她。
感情这东西玄得很,总在不经意的小细节上,可以看到对方爱你的表现。
她中毒,他是真的担心坏了。
昨天她醒来,一直到傍晚,两个人在病房里待了五六个小时,她怎么解释,寒沉都有点不相信她活着似的。
行动远比语言来得要实际。
她便用行动来向他证明,她的的确确没事,还能陪他玩闹,怎么会有事呢。
黎相思弹了弹脚,手一直在拨弄他的头发。“年华,我很喜欢你~”
寒沉不理她了。
女孩瘪了一下嘴,丝毫不在意。
她昨晚打趣他太多,一直在他耳边说喜欢他。仗着自己刚醒,身体还没恢复好,寒沉舍不得多弄她一次,便有了底气,一直在挑衅。
黎相思偏头,小小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突然转过了头,两双眸子便撞在了一起。
对上寒沉深邃见不着底,带着几分危险的眸子,黎相思“咯”了一声,立马将脑袋偏了过去,继续趴在他肩膀上。
开门那刻,除了听到卧室门开的声音,她还听见男人那句轻飘飘的话,“嗯,是该找个时间收拾一顿。”
黎相思直接装死了。
很乖地趴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
**
抽了血,寒沉让她换了双雪地靴,穿上毛呢子大衣,又裹了一件大棉袄。
拉着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去了医院旁边的餐厅。
宫行瑜来蹭饭。
顺便拿着黎相思半个小时前抽血化验的单子,坐在他两对面,服务员上了一份意大利面。
“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身体没有余毒,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要说幸运,只能说相思你吃的不多,大概只摄取了百分之二的毒。”
“这点毒,被你吐的那口血带了出来。沉睡的话,应该是最近没休息好,或者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身体机能想修整,也就睡了过去。”
吃了一口面,黎千程来了。
坐在宫行瑜边上,服务员上了一杯水给他。
宫行瑜:“二爷你下次别那么吓人,我匆匆忙忙从帝都宫家赶到京城医院,一进病房就看到你那副样子,吓得我……”
被寒沉扫了一眼,宫行瑜闭了嘴。
寒沉转过头,拿起桌上喝了半杯的牛奶,“再喝点。”
黎相思皱了皱脸,“喝不下了。”
他看了一眼她盘子里的肉,“把肉吃完吧。”于是拿起那半杯牛奶,自己喝了。
黎千程喝了一口水,轻咳了一声,“下毒的人已经找到了,是舒英。她将相思的那碗茉莉牛奶布丁里,加了海檬果毒粉。”
男人将牛奶杯放在桌子上,“向f起诉,谋杀。”
宫行瑜“噗”了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面吐了出来。看了一眼黎千程,最后将目光放在寒沉身上。“认真的吗?起诉舒英,那不是让黎家丢了脸面?寒沉,你是黎家的女婿,把丈母娘告上法庭,这不太好……”
“不用起诉了,她自杀了。”
黎相思拿着叉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黎千程。
黎千程迎上她的眸子,点了点头。“今早发现的,在她自己房间里,服用了海檬果粉。有遗书,证明是自杀。”
黎千程话音未落,立马站起身,宫行瑜猛地偏过了身子。
只听见“噗”的一道水声,宫行瑜偏过头看去,就看见寒沉和黎千程站在原地,将黎相思护在身后。
那两男人身上,都被泼了水。
紧接着是玻璃杯砸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这道碎片声,黎可期嘶喊道:“黎相思你把我妈还给我,黎相思你恨我就杀了我,为什么要我妈死……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妈妈,只有她爱我,黎相思……”
宫行瑜将她拦下,黎可期已经失去理智了,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千程说了,你妈妈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