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
“好。”男人立马走到茶几上倒了杯水,又赶紧地折了回来。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给她喂水喝。
喝了两口,安然轻轻摇了一下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喊了声:“韩遇白?”
“我在呢。”他放下杯子,便握紧了她的手。“小然别怕,你没有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安然突然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她舍不得韩遇白受伤,那时他在片场,若她晚一步冲过去,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就是韩遇白。
她也有点私心。
救了黎相思,受了伤,他也许就会稍微对她轻言细语了。
韩遇白一直没准人进来探望安然。
直到五天后,安然能坐起身了,他才松了口。
黎相思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去病房看望安然时,她正坐在病床上喝粥,韩遇白在边上剥橘子。
见她来,男人不再像往昔那般立马起身,温暖笑着喊她一声“相思”或者“二婶”。
寒沉进来后,韩遇白才礼貌地抬了头,问候了句:“二叔,二婶。”
“黎小姐,寒总。”安然也随后问候了声。
寒沉:“私底下不跟着遇白称呼长辈?别样的称谓,生疏。”
安然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偏头的时候,刚好跟韩遇白的眼睛对在了一起。她虚心地转过头,笑了笑:“一直是这样称呼,习惯了,有点改不过来。”
她看向韩遇白,“医生说十五分钟去拿药,你先去一趟药房吧。”
“好。”他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安然手边的桌子上,起身离开了病房。
寒沉很识趣地往阳台走去,“我去打个电话,你们两慢慢聊。”
病房里,就只剩黎相思和安然。
黎相思走了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黎小姐不用存有心理负担,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和你没有关系。”
“愿意拼命?”世界上大概没有谁能做到为谁牺牲性命的地步吧?
“嗯,是我自己想做的。”安然点点头,“韩遇白把你看得比命还重要,我做不到让他心里有我,也无法和你去比较。我只是不想让他受伤,仅此而已。”
黎相思烟眉微拧。
这爱情观有点,匪夷所思。
“因为这样,你就能用你的命来救我了?”
安然笑:“如果寒总爱的是另一个女人,他为了那个女人受伤,黎小姐你会心疼吗?”
她又自己答,“应该会吧?可能也不会,我是个普通的人,普通的价值观爱情观,心理防线不强大。”
“也不全是为了韩遇白不受伤。”她拿起手边的橘子,冲黎相思温柔地笑了。“自从结婚后,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好。以前,好像也没有过。”
“他只是把我当成下属,与皇庭娱乐领他每月下发的工资的员工一样。”安然在喝汤,一面喝一面说,“我是在他的公寓里看到你的照片,放在他书柜的一本笔记本里夹着。是你高中时候的照片,走在林荫道上,穿着一条淡绿色的荷花边连衣裙,很漂亮。”
“笔记本里原先应该每一页都有一张照片,因为他每一页都写了日记,记录的是他那天看到你的心情。以及他捕捉到你的喜好,都写在那儿。”
“但是每一页空白了一部分,应该是贴了照片的位置。知道你结婚了,他就把照片都拿了下来,只留了一张。”
“我清楚地记得,上面标注的两个重点符号。一,相思怕黑。二,相思喜欢百合花。”
她抬起头,“黎小姐,你进皇庭娱乐第一天我就认出了你。是他照片上的女孩。”是韩遇白整个青春,暗恋的女孩。
她十八岁进了皇庭娱乐做韩遇白的助理。
到现在,她将近三十岁。
十多年过去了,韩遇白依旧很爱黎相思。掩埋在心底,不轻易拿出来的爱。
“所以你不用介怀我这次的举动,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赔偿也不用。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嫉妒你,只是想你知道,我救你的目的和原因。”
黎相思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然与艾北出身差不多,都是农村出来的女孩子。只是这个瘦弱的女孩身上,多了几分坚韧与勇敢。
安然苍白的脸上漾出一抹淡笑,“黎小姐你不需要自责,其实我和韩遇白是契约婚姻。三年时间到,会离婚的。他是被迫娶的我,我这个人贪财,他母亲给了我一百万,我便联合他母亲给他下药,让他碰了我,不得不娶。”
黎相思无言。
起身准备给她倒杯水,出去拿药的男人已经折了回来。见黎相思靠近安然,便箭步冲了过来,将黎相思手里的水杯拿走。
站在黎相思身前,把她和安然隔绝。“二婶不劳烦您了,如果没事的话您和二叔可以先走。小然一时半会痊愈不了,等她好了您再来。”
安然:“嗯,我现在行动不便,照顾我很麻烦。黎小姐先走吧,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此时寒沉也从阳台外走了进来,走到黎相思身旁,很自然地将她搂到怀里。对安然说:“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我力所能及的,会尽力帮你。”
“谢谢寒总……”
“不用了二叔。”韩遇白打断他的话,头也没转,只是弯下腰给安然递了杯水。
寒沉黎相离开后,安然也吃不下粥了,韩遇白便将桌上的食物收拾掉,将病床上的餐桌折叠拿下来。
又扶着安然躺下。
“你可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