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陈文伯笑着说了句。
“嗯。”安静依点点头,萧瑾辰则是看着陈文伯,欲言又止。
老人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叹口气,起身把板凳拿在手上。
“静依,你先照看一下桃花庵,师父有话对瑾辰说,瑾辰,你随我过来。”
安静依闻言一愣,看了看萧瑾辰,又看了看师父,两个都是她极为重要的人,安姑娘抿了抿嘴,笑意浅淡。
“好的。”
吴畏和箫青瑜两个正在读书,猛然看见那出去说要办几天事情的萧瑾辰才一天便回来了,都有些意外,进而便是惊喜了。
尤其是箫青瑜,这些日子他都快淡出鸟来了,皇伯伯当初送他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说什么让他陪着瑾辰哥哥读书求学,还说鹿苑很好玩,可谁知他除了第一次进鹿苑上了趟落蝉山之后,便是连鹿苑的门都没再进过了。
而且吴畏这个木头一点都不好玩,每天规规矩矩的,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连一点乐子都没有,要不是还有那一群听他讲故事的,怕早都把他给憋死了。
箫青瑜自小就和萧瑾辰关系好,从两三岁的时候就跟在萧瑾辰屁股后边,就比如这《西游记》,让他箫青瑜来编的话那肯定是扯淡,全都是萧瑾辰一点一点慢慢讲给他的。
还有那个只有他们两兄弟才知道的秘密,西楚建国时间稍短,皇室宗法观念还没有多深,所以一些在历代不敢说或者做的忌讳也就没有人太在意了,在箫青瑜五岁的时候,萧瑾辰有一次问他想不想当皇帝,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说了句想,当时的萧瑾辰眼睛都亮了,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年,便天天把他待在身边,外人看着是兄弟情深,可他箫青瑜却是知道萧瑾辰的企图的,就是想让自己接替他当皇帝呗,不然也不会天天给他念叨,而且还让自己陪他一起听那些大儒们讲课。
十岁的孩子,哪怕因着一些特殊原因很是早熟,但总归还是很粘人,尤其是粘对自己好的人,所以箫青瑜下意识的便要往前扑去,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旁边的吴畏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师父受伤了,别去。”
箫青瑜刚要瞪眼摆脸子,这一听吴畏说萧瑾辰受伤了,他就急了,这看着也不像呐,实在不是箫青瑜不相信,而是此时的萧瑾辰早就把那穿了一晚上的破烂衣服给扔了,身穿一袭黑衣,再加上脸色正常,哪里有个受伤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的。”箫青瑜压低声音。
“你和师父待的时间长,你见过师父什么时候喜欢穿黑衣了?”
箫青瑜想了想,这才发现萧瑾辰似乎以前除了穿那身皇太子固定制式的杏黄四爪蟒服以外,最喜欢穿的只有白软纹雪衣和普通青衫两种,至于黑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没见过。”
“那就是了,你想啊,师父本来是去圣人村调查鬼婴,若是正常情况下,没个几天是回不来的,可现在却回来了,这要么是调查清楚,要么就是遇到危险了,而师父出门的时候穿的是白衣,由此推断应该是碰上了什么事情把白衣给弄烂了,那这衣服又为何烂呐,很大概率是出事情了,什么事情会把衣服弄烂,结合这件事,肯定是受伤了,还有那个老爷爷,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依师父对他的尊敬程度,肯定也是个厉害人物,他们现在明显是要去谈事情,说不得还要治伤,你现在去,岂不是添乱?而且咱们是小孩子,师父肯定不想咱们知道一些不好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刻意换了衣服才回来。”
吴畏分析的头头是道,箫青瑜作为王侯之家的后辈,而且还是一位小王爷,那自然也不傻,他也咂摸出味儿来了。
“小老弟,可以啊你。”箫青瑜撞了撞吴畏肩膀,第一次感觉原来眼前的同龄人也不傻嘛,只是他却是不知道,在吴畏心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夸他,少年人心里涌上一股豪气,哼哼,再聪明再会讲故事又如何,我吴畏也不差啊。
两个孩子的心思百转,萧瑾辰同样也是心思百转,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陈文伯,比如为何要他去圣人村,比如那里为何会有妖人堂的人在,师父为何会来,还有他所修行的大自在真龙神法究竟有何奇异之处,以及那疑似被自己取走的蕴神之种究竟是什么?
二人一路走入后院,暖阳铺在身上,照的人很舒服,陈文伯找了一处阳光最好的地方,他放下凳子,坐下之后朝屋内努努嘴,示意让萧瑾辰自行去找凳子坐去。
萧瑾辰没去找凳子的意思,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台阶上,远望骄阳,伸了个懒腰。
“瑾辰啊,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人老了,记性不行,咱爷俩就你慢慢听,我慢慢讲吧。”
“嗯。”
“这件事要从二十九年前说起了,那一年我和你娘从落蝉山上下来去游历江湖,结果你娘突然就不想去了,我拗不过她,便准备折返回来,路上听说那圣人村的镇龙井的井水很是神异,便想着没事去转转,结果我们在哪里就碰到了如今的天下第八,那时候他还不叫血堂妖圣,只是修为已极高,随时都会破入宗师境,你娘当时和他修为不相伯仲,二人便打了一架,最后谁也没赢,却反而发现了一处地下宫殿。”
“殿内放有两本秘籍,一本是你如今修行的大自在真龙神法,另一本叫蕴神真法,那血堂妖圣见有此等遗迹,便有了抢的心思,然而却被你娘给识破了,二人都打出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