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房内,沈双独自坐在那陷入沉思之中,以至于苏月进i了他都没有察觉到。直到那丫头差点没给他头上扎出麻花辫i,才猛然惊醒。
“所以在想什么呢?还在想刚刚公生主的话?”
沈双微微点头。
之前在悟剑楼外,公生念叫住沈双说道:“我知沈兄任由月弄影离开出于本心,出发点也是好的,如你所说,让善者陷入两难的确不是好事,这无异于助纣为虐。然而沈兄可考虑过,月弄影无需陷入两难的境地,但天下苍生却要陷入两难的境地,你说他们究竟是付出代价让月弄影不那么难以抉择,还是应该让月弄影陷入两难但自己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沈双当时被说得有些愣,这个问题他有考虑过,但在他看i,这个问题和杀一个人就一群人还是救一个人让一群人去死是一个概念。
沈双觉得为了一群人可以牺牲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一群人便是帮凶,一个人也好,一群人也好,两者都应该摆在同一个位置上,先遇到的事情先处理,如果说处理完一个人的事情之后另外一群人因此死掉了,那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然而公生念接着说道:“我知你所想,任何一个人,无论数量多少,都应该放置在天秤之上,没有孰轻孰重,只有先i后到,可是这般?”
“却是如此。”
公生念摇头微微笑道:“力所不及者求公平公正,力所能及者求最多最好,若力所能及却又苛求公平公正,实际上只是自私自利的体现。沈兄,这世间绝对意义上的公平,有的只是自以为这很公平的懒惰与推卸。当我们有了决定他人命运的力量之后,就再也不可能选择让自己舒适的答案。不过你这么做,我也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只能说,这世间的人,大多数都会下意识选择让自己舒适的方向,只要不为恶,其实都不算错,在此基础上还能向善,便已经可以叫老好人了。”
之后回到屋内的沈双便一直被公生念这段话给困扰着。
苏月靠近沈双,眯着眼盯着他,直到他开始不自在的,眼神准备退缩的时候,忽然一个脑瓜崩敲在他脑袋上,这一下可是用了力的,即便是沈双也被敲出个大包i。
“嘶!”沈双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干什么呢?!”
“当然是打醒你个木头脑袋!”苏月双手叉腰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公生主可有说你做错了?”
沈双又是一愣,公生念并未说他做错了,不过是告诉他拥有力量的人应该如何选择而已。
“选择在你,”苏月锤了锤沈双胸口“追求舒适并非为恶,担起责任也未必能做得更好,想i公生主只是希望这世间能多一个为苍生分忧的人,然而我们本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们能做好自己就已经足够了。”
苏月顿了顿,忽然又说道:“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开心就好。”
沈双总觉得苏月有什么话没有说出i,但他知道自己就算问那些没说出i的到底是什么,苏月应该也不会告诉他。
但这一番开导,倒是让沈双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矛盾,不过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和公生念说一声抱歉了,自己果然是没法成为“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善意,便是在自己目光所见的范围内,为无辜者奔走罢了。
沈双并不知道,在与他分开后不久,公生念便i到了宁无双闭关养伤的地方。
此时的宁无双看起i还有一些病殃殃的,但这对一位先天而言却是伤势将好的先兆,神魂的伤势和严重的内伤已经变成了外在显露得出i的样子。
“你还是和沈兄说了那一番话么?”
“总得试试。”
“没用的,沈兄这人能在自己所见的基础上帮忙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地步了,你就别老想着更多人i当圣人了,见谁都要提醒一道如何选择,大家都是凡人,你也是凡人,别太把自己逼得太死太紧,会崩断的。”
“放心,我懂,你早些养好伤就行了。”
宁无双心知自己的劝解公生念并没有听进耳,心中无奈,却也只能由着公生念去了。
剑无愧于天下第一剑派实则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声,月弄影的踪迹很快便被剑发现,随后迅速传递了回i,公生念第一时间通知了沈双。
“或许你早些随着墨兄一起走更好,”公生念无奈道“帝都武威镖局镖师在队伍中发现了月弄影的踪迹,她是半道上给了钱进入队伍的,伪装得很好,时刻遮着脸而且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到了帝都后镖师有刻意套近乎,看月弄影的样子,是打算在帝都住上一阵子了。”
“伪装么?”沈双心知月弄影此时日子应该也不怎么好过,否则她一个先天绝不需要伪装起i“没办法了,我这就去帝都,正好可以顺手帮墨兄一把。”
“嗯,简南天会带领一些剑弟子与你同行,随时保持联系。”
沈双告辞离去,好在连续的奔波他已经适应,山脚下汇合上简南天,苏月也早已接到通知与简南天一起在山脚等候。
“沈兄,掌门让我将此物与你,”简南天递给沈双一个包裹,沈双接过,里面是一柄剑和一张面具“剑名神虹,是一柄自外域流传进i的兵刃,掌门已将一门剑法附于剑上,学会之后功法自然会消失,那是数千年前一个剑派的剑法,剑派早已消逝在历史中,你大可放心使用。而这剑除了无坚不摧之外,还能变化成其它兵器,比如你所用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