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王庭,观星台。
虽是大白天,国师却依旧站在观星台最高处仰望苍穹,似乎在他眼里所见依旧是那繁星密布的天空。
“群星晦,太阴坠于野,理应只剩十年才对,为何有金乌与月同出……究竟是什么人有这般能耐强行逆改天命二十年?”
“神州辽阔无边,诸界同样如此,这世间绝不缺少隐匿的大能者,他们或心灰意冷择地隐居,或承接天命镇守一处,或执念难消于世外追寻。但总会有那么些做完了手头的事情或者觉得天时到了打算重新入世的,将大势延期二十年并不是不可能。”
这是一个源自与虚空之中的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似乎是从国师心底直接响起,除了国师,没人能听到这个声音。
“也就是说还有三十年,”国师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三十年我们能做的有很多,虽说看似能准备得更充分,但也意味着到时候需和逆改天命二十年的那种怪物正面对决,这可不是好事。”
“不要小看我们的力量,你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引我出来,肯定是看好我们,那种强者虽然难以对付,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那我就期待你们的表现了。”
“我们也期待你能带来的好处。”
国师只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阿大。”
旋即在不远处等候的弟子阿大迅速上前:“师傅。”
“你传讯阿六,估计也是时候了,让他不必在乎葛兰是否受伤,但必须要保下他的命。”
“是。”
待阿大离开,国师语意中才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屑:“以己之心揣度他人之心还觉得别人不应该觉得是别人的错,这种人能掌管天河防线,也是北戎无人啊。不过他若是真能弄出大量赝品来,倒也是个麻烦。”
“一群玩小把戏的,哪里有麻烦了?”虚空中的那个声音充满着鄙夷“不过是上古一些玩杂耍的人弄出来的东西,那个什么剑阁如果真有你说的那般实力,应该已经找到了应对法门,若不是他们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小把戏,解决得还能更快。”
“那就不用管了,”国师想了想道“任由他带着自己的大军进攻南岸吧,天合六部与剑阁关系不差,剑阁若有应对方法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就让梁人自己去对付好了。不过那位葛先生必须保下来,他背后的势力对我们有大用。”
国师这边挂念着的葛先生此时情况并不是那么好,在解决了两个显然是靠着那催生技术变成的先天的亲兵后,葛兰靠着山林走,很快便远离了天河防线。
外人不会知道他也有着先天修为,虽然他们是谋士家族,但在这个世界上,单纯的谋士想要生存下去远没有自身实力强大的谋士那么容易。
然而自身实力再强,他此时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心腹护卫什么的早就被隆德控制住,而一个人面对数十人的逼杀,就算是高手也有个极限的。
“隆德,你当真要赶净杀绝?!”
“先生不跑的话,我自然不会做什么,”隆德依旧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我们合作这么久,也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当然不希望先生出什么问题,先生只需要暂时留一段时间,等我向王上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有大用的,届时先生自可来去自如。”
葛兰脸色阴沉,此时局势他已无能为力,若想活下去,那就不能反抗隆德,只能跟着他回去,但隆德的先天大军只要在战场上出现一次,北戎绝对将成为众矢之的,先天大军再厉害也只是赝品,作为谋士世家他很清楚这天下的水有多深,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把北戎大军包括各地老弱残兵全变成先天也无济于事。
“我可以跟你回去,”葛兰尝试着最后的劝阻“但你必须知道,你正在陷北戎于亡国灭种的危机之中,这世间不是你一群赝品先天就能怎样的,真正的力量爆发出来,你有一百万赝品也会被无情地碾碎!”
“先生或许睿智,却太胆小了。请先生回去,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着。”
隆德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世间,然而就在他刚准备离开,数道人影忽然从天而降,所有人都是夜行衣蒙面,落地便是剑气纵横刀光闪烁,刹那之间清空了葛兰周边先天亲卫,随即拉上葛兰便冲天而起,转瞬消失!
隆德愣了片刻,随即暴怒不已,然而无论怎样暴怒,都已无济于事,葛兰已经离开了他的掌控,按照这群半路杀出来的家伙的速度,他手底下这些赝品可追不上。
“不能再拖了,回去,今晚便向南岸发动攻击!”
实际上救走葛兰的人并未离开多远,在发现没人追上来之后便落了下来,而后摘掉了脸上面巾。
“六先生?”葛兰惊讶不已“您怎会在此?”
“师傅让我前来搭你一把,他老人家已经算准了隆德将军接下来的动作,”阿六道“故意放弃防线,师傅也没说什么,就是希望隆德将军能够理解,没想到他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那国师是否已经知道隆德此时的合作对象了?!”葛兰喜道“必须尽快让这件事和王庭脱离干系!否则我北戎将无立足之地!”
“先生勿虑,此时传讯应已到了各方势力手上,大家都知道那些赝品贺我们没有关系。”
葛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可惜了隆德将军,也是一心为我北戎谋划的忠臣,奈何……”
“脑子不好的忠臣,往往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