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沈将军中毒了,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毒之法?”
“要是有解毒之法就好了。”说话的婢女轻叹一声,“可惜沈将军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至毒,军医都束手无策。军医也说了,沈将军活不过七日了,据说今日已是他中毒的第五天了。”
符城一战,沈疏楼中毒昏迷,活不过七日。
顾卿颜跌跌撞撞的回到凝心阁,想起假山后那些婢女说得话,她捂着胸口,坐在床沿,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疏楼哥哥,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
你曾经答应过颜儿,要带颜儿踏遍千山万水,看尽天下繁华。
你答应颜儿的事,还没有做到,你可千万不要失信哦。
顾卿颜已经久久未流的眼泪,开始像下雨似的顺着脸颊低落……
想要去见他,奈何被困在王府的牢笼里飞也飞不出去!
她绝望了!
突然想到易凉留给她的令牌,慌忙从床底下拿出那块有着狐狸头像的令牌。
“易凉,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拿起令牌默念道。
用易凉留下的方法试图联系上他,如果他在帝都,看到信号后,不知道会不会出现。
等待的时间让她如坐针毡。
傍晚过后。
“易凉,你终于来了。”顾卿颜推开窗,看到出现在窗台的身影,将他迎进来,高兴地关上门说道。
易凉转过身,见她脸上的着急,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漆黑明亮的眼睛在顾卿颜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才放心。
“我想……请你帮个忙。”顾卿颜犹豫着说。
上次易凉虽有给她个令牌,说有什么事直接拿着令牌找他,但她也不敢保证易凉一定会帮她。
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
“什么忙?”易凉抬眸问道。
“符城一战,沈将军中毒昏迷,至今生死未卜,我想请你救他。”顾卿颜眉心轻颦。
她没有问自己有没有办法救沈疏楼,却直接请自己帮忙救他。
易凉走到桌边,欣然而坐,“你好像很肯定我一定会有办法救沈将军吗?”
大帝经
这世上,除了楼主,无人能使唤得了他。
而楼主的信物就是带有狐狸头像的玄铁令牌。
余邪只要看到落款的狐狸头像就绝对不会拒绝的。
可是这些,他不知该如何跟她说明。
现在的她,明显忘记了许多事情。
忘了他,忘了余邪,更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易凉敛了敛思绪,避重就轻道,“这个你以后会明白的。”
易凉不愿意说,顾卿颜也不再追问,感激的说,“谢谢。”
“等我的消息。”
易凉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足下一拧,身子一跃,整个人从凝心阁内跃了出去。
他就像一阵风一样无影无踪的消失在黑夜里。
顾卿颜走过去关上窗,有了易凉的帮忙,她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两日后,符城。
今天是沈疏楼中毒的第七日,也是他最后的期限了。
这些天,上官瑜和卞显成把城里的大夫都来一一给沈疏楼把脉,个个都摇着头说无能无力。
现在已是申时,赵大夫说了,如果在酉时前未能解了将军的毒,将军必死无疑。
上官瑜和卞显成就站在床前,两人心情异常沉重。
沈疏楼作为上官瑜的至交好友,亦是卞显成敬重的将军,更是帝都那个惊艳众人的温润公子,此刻离死亡越来越近,两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上官将军,将军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的生命了……”
卞显成作为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想到沈疏楼剩下不到两个时辰的生命,他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如果可以,他宁可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一命换将军一命。
而作为沈疏楼至交好友的上官瑜,又何尝不是如此。
比起卞显成来,上官瑜沉重的心更多了份复杂。
疏楼兄,我真希望你只是帝都那个挥毫泼墨,寄情山水的温润公子,而不是战场上那个挥剑杀人的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