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妃子心计>(三百四十八)

店内安静极了,瑶瑶听见远处不知名的虫儿有气无力地鸣叫着。鎏金八方烛台上的红烛还在滋滋燃烧着,流下的丝丝缕缕的红泪,似凌云彻身上滴落的血迹,静静淌下。宓姌欠身,神色分明:“出了这样的事,彤贵妃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臣妾在想,林侍卫自伺候皇上以来,一直忠心耿耿,孝贤皇贵妃落水之时他亦不顾性命去救,多年来颇得皇上信任。而彤贵妃侍寝的次数多得是,为什么偏偏在行宫便出了事,若是有林侍卫真的觊觎彤贵妃,在宫里下手偷彤贵妃的肚兜岂不是更隐蔽些么?若这件事有人存心陷害,只怕皇上一怒之下杀了林侍卫不要紧,身边缺少了一个忠心得力的人了。”

皇帝乜了宓姌一眼,淡淡道:“你是在替林云霄求情?”

宓姌深深垂下眼,以谦和恭敬的姿态深吸一口气,道:“是,这件事虽然蹊跷,但人赃俱获,皇上要怎么罚林侍卫都不为过,要是能出了彤贵妃一口恶气,更是值当!只是有一桩,如今是在行宫,不比在宫里。这儿地方小闲人多,今夜为此事打死了侍卫的事传出去,怕也不好听。依臣妾的意思,未免冤死了林侍卫,还是死罪当免,活罪当罚!”

皇帝略略凝神,亦觉得困倦。他抚慰似得拍了拍千桦香肩:“也罢,那边打发林云霄去木兰围场做个打扫的苦役,以后再不许回京就是。”

千桦还欲再说什么,宓姌及时打断了她:“连肚兜都会被人盯上,说白了不过是彤贵妃自己言行上还不够检点,本该是位分尊贵得人尊重的年纪了,偏偏还弄得满身小姑娘的玩意儿。若真传出去,也是彤贵妃自己的名声了。皇上,今夜既然闹出这么大的事,就不宜再由彤贵妃侍寝,以免皇上再想起这烦心事。”宓姌肃了脸容。一派中宫威仪,“彤贵妃也宜后宫反省静思,以免日后再惹出这样的麻烦。”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彤贵妃,你跪安吧。进保,去接琛妃过来。”

进保答应着退下了。宓姌亦告退离去。到了门外,宓姌见是乐子亲自送出来,便低声道:“多谢你传话过来。”

乐子忙道:“林侍卫对皇后娘娘有救命之恩,奴才是知道的,且奴才是皇后娘娘在宫里的一只眼睛。林侍卫便是另一只,奴才可不愿看着旁人生生剜了娘娘的眼珠子去。免得剜了这一只,到时候就来剜奴才了。”

宓姌点头道:“你是个乖觉的。好好儿给林侍卫上点儿药,择日送去木兰围场,一切便靠你打点了。”

乐子答了“是”恭恭敬敬送了宓姌出去。

透破厚厚的云层洒落的微弱月光,在宫巷一片迷蒙的黑暗之中浮荡着,像是一层薄纱摇曳,落下迷蒙的湿润。夜风拂面微凉。宓姌心头却不松快,只是陈着脸,默默前行。

盈月扶着宓姌,低声道:“娘娘以为,今夜的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娘娘?”

宓姌摇了摇头:“事情来得太突然,且本宫是举荐过林云霄,但他并未明里暗里帮本宫做事,所以算不得是本宫的心腹,又有谁要算计呢?”盈月疑心道:“莫不是彤贵妃……”

“彤贵妃和林云霄无冤无仇。不会托了自己下水去害他,且扯进了肚兜这样香艳私密的东西,他不怕丢了自己的脸面么?”

盈月细想:“要说算计彤贵妃,宫里算上跟彤贵妃不睦的,兮贵妃是一个,琛妃也是一个,便是婉嫔,也与彤贵妃不大合得来。”

宓姌凝神道:“跟彤贵妃和睦的人不多,可是本宫看来,那人的目的不只是要拉了同贵妃下水,私偷嫔妃肚兜这样的事,更是要对林云霄斩草除根,所以,谁最忌惮林云霄在宫里,便是谁了。”

盈月想了半日,低声道:“奴婢听涅筠姑姑说起过,从前林大人和琛妃娘娘……”

宓姌转过脸,低声喝止:“住嘴!这件事不许再提。”

盈月道:“是。奴婢可以不提。但这宫里能和林大人沾上点儿忌讳的人就只有琛妃娘娘了。这……”

宓姌长叹一声:“无论怎样,先送些上好的金疮药去给林云霄治伤,否则天气热起来,他那一身伤要化了脓也是要命的事,然后悄悄松了林云霄去木兰围场安置好,在得空儿问问他,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盈月见宓姌如此郑重,忙答应了不敢再提。

林云霄的伤养了三五日,便被催着押送去了木兰围场。木兰围场原是皇家林苑,里头千里松林,乃是皇家每年狩猎之处。但除了这一年一回的热闹,平时只有与野兽松风为伍,更何况是罚做苦役,不仅受尽苦楚,更是断送了前程。

宓姌自然是不能去送的,只得命盈月收拾了几瓶金疮药供他路上涂抹,又折下一枝无患子相送,以一语凭寄: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盈月叹道:“娘娘是以此物提醒林大人,希望他无忧无虑。”

宓姌道:“无患子抗风耐旱,又耐阴耐寒。本宫是希望林侍卫无论身在何处,都耐得住一时苦辛,图谋后路。再告诉他,走得不体面,若想回来,就必得堂堂正正,体体面面。”

盈月依言前去相送,回来只道:“林大人走了,只有一句话,娘娘的嘱咐他都知道,请娘娘小心琛妃便是。”

宓姌的笑意顿时凝在嘴角,冷冷道:“果然是她!”

然而,宓姌一时也未有什么动作,琛妃照样是万千宠爱,陪伴君侧。而寒的,只是宓姌一颗素来提防的心,又愈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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