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妃子心计>(三十六)死尸

正午的阳光如呈黄的金子般倾泻下斑驳的涟影,刚出光线微暗的厢房,乍然有些刺眼,合媛微抬手臂,用芙蓉彩双勾勒织就的滚金袖边挡住眼帘,只见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一个宫人扑到合媛脚下,哭嚷道“姑姑,奴婢知错了,姑姑替奴婢向娘娘求求情吧!奴婢一天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合媛与我都吓了一跳,这才仔细看她,这样一辨竟然是一脸泫然的菊心。她穿着一身长衫的鹅黄锦衣对襟料子,现下已被地上疾驰宣扬起的灰尘染上灰渍。她双手紧攥着合媛身上衫子勾勒芙蓉的下摆。这样的架势我立与旁侧略有尴尬,我只默默退在一旁。

合媛略略躬身,瞧着她略微惋惜道“菊心,你总该明白娘娘的脾气,岂是旁人轻易便可更改的?”

菊心眼中的泪珠呼如泉涌,她半仰着头泣声道“姑姑,奴婢…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况且那件事也并非奴婢一人所为,奴婢……”

“啪”一声清脆的掴掌将她余下的话生生打了回去,合媛本是温意的眸子尽染霜寒,冷声道“你这不知悔改的丫头,自己做的错事也想推给旁人吗?我瞧你在这辛者库还是没学乖,莫不是要我回了娘娘打发你去慎刑司?”

“不不…”脸上红肿的菊心闻言神色乍变,连连摇头恐慌道“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想去慎刑司…奴婢说错话了…姑姑宽恕奴婢啊…”

合媛挥开菊心紧攥的手,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若是不想去慎刑司就好好管住你这嘴巴,再敢胡言乱语,即便是娘娘也保不住你!”

菊心已是满脸颓色,只点头如捣蒜,不住应道“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合媛目色凌厉的瞧了她一眼,而后转眸望向一旁的我,温声道“走吧!”

“是”我不敢多言,只默然跟在她身后。

半晌无话,空气如凝胶般,暗潮涌动颇为尴尬。到了前院的门扉旁合媛才笑道“方才那位宫人原先是娘娘宫中宫女,因做了糊涂事才被娘娘发配过来,她却是个不安分的老想投机取巧调出辛者库。”

我只尴尬笑着道“是”

她又望了望我,“慎儿自然是明白人”顿了片刻,她又笑道“好了,你忙自己的活计去罢!待到几日后娘娘会派人来接你,早些收备着!”

我浅笑颔首,送她出窄门外,望着她被阳光拉的欣长身影我若有所思。

合媛姑姑的到来无疑在宣示着我将摆脱辛者库贱婢的身份,柳姑姑比往日带我客气许多,原日的活计也被她分派给了旁人,我却不拘这些,只浅笑道“姑姑,奴婢现下身在辛者库,自然是要与平日一般的,姑姑一视同仁才好!”

她眼眸褪去往日的疏离与凌厉,微笑说“你若如此想倒省去我许多,你如此恭顺的性子也无非娘娘对你厚爱。”

做完一日的劳活已是渐入夜色,宫宇中褪去一日的笑艳浮华,我驻足在院中,远远望见深冷天际寒星微芒,那偏深茫的黑意浅浅蔓直心中,一卷一卷,缠的我只觉无尽凄然。遥望着宫门重叠如山峦的殿宇飞檐,心事重重。我当然明白年妃为何将我调出,太后的寿宴宣硕自然是要来的,年妃这样做无非是想掩他之目而已,也算是顺水推舟罢了!

此事总算平复下来,我心中应当是喜悦的,只是一想起那如水般温润儒雅的俊颜,心中的暗涌便翻涌起来,久久不能平息。我该如何再去面对他?我对他之情到底是爱慕或是其他,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怕是那日的杏花繁天,他纵身将我抱下杏树的一瞬间,那张陌雅清润的容颜便已深深嵌在我的脑海中,感激眷恋与爱慕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蔓延的情愫纠缠阑干早已无法再分清楚。

我却明白此生与他无缘了,即便是查明父亲的死因,待到二十五被放出宫时,我与他也是能是黄粱一梦罢了,堂堂的天潢贵胄如何能与罪臣之女永结同好,伉俪情深?堂堂的皇亲帝胄如何等在尊贵的牌位中摆上永无族谱的罪臣之女?这束缚枷锁早已嵌入骨血,此生无更!

开了木扉我缓步走进,房中并无旁人,只有菊心靠在破旧的扶手椅上,她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面容黯然无色。再瞧见我时,她眼中迸发出一抹阴毒而凌厉的恨意,我被她这样阴毒的眼神骇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也会怕?”她望着我,整个人散发着说不出的怨毒。

我稳住心神,勉强镇定道“有什么可害怕?”

她冷笑一声“是啊,有年妃的庇佑你当然不怕,不过你也莫要得意,你与我也一样,都只不过是个供人驱使的贱婢罢了!”她说道最后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诡异,笑的眼角都沁出泪花,她缓缓起身朝我走来,瞧着她有些失控的样子我背脊微凉,额上缓缓?出虚汗。

她靠近我身边时却只是浅浅望了一眼我,眼神空洞,罢了她推门走了出去!

我轻吁了口气,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夜色幽幽,窗上印出被风卷起的枯叶,恍若一只凄惶寻着枝头可以栖落的蝶。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困不成眠,内心困惑重重,菊心她究竟犯了何事要被年妃如此惩罚?她的那些话仿佛谶语怨咒般回荡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让人毛骨悚然,这些未知的悬疑在我心中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黑纱…

清晨的片刻宁静被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打破,我睁开困顿的眼仁瞧了瞧四周,通铺上只剩我一人,院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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