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昊怔怔的看着她,“或许那次我在屠家第一次见你,劫持你的时候就该下手杀你。”
他只当那是个聪明的丫头,再聪明也就只有八岁。而她丢脸的想方设法求饶时,他怎么能料到神明会做这样的安排,让这么一个没有气节丫头,日后长大反了他的统治。
屠鱼跃道,“你永远只会想没有早一点杀我是你的败笔,你为何不想想你若是放过我,今日是什么局面?你会有忠臣良将给你把守边关,而我会安安分分做我的屠六小姐,或者是做商人。就赚我的银子,一辈子也不会沾染政权。”
东野昊冷笑,她是最会演戏了,如今都已经是带了人马进了金銮殿了,还在演戏。“有谁会不想做皇上的,你会不心动。”
他用有色眼镜在看她,自然觉得她也是与他同类的人。对权势欲罢不能,“你对我赶尽杀绝,可我不会和你一样的心狠手辣。你若是愿意禅位,我可以保你性命。”
这种要挟的话从前没有任何人敢对他说,天底下只有他能随意处置别人的性命,世易时移,乾坤逆转,他由至高无上成了亡国之君。“你以为我会信你鬼话么,你劝我禅位,不过是不想叫人说你是造反得来的皇位。”
她笑,“我为什么要怕,失道寡助,你如今众叛亲离皆是你失德。我这不叫造反叛乱,该叫拨乱反正才对。你当真还看不清楚形势么。”她下了马,面向朝臣,想着事先练习过了无数次的台词,有的人就是要吓唬的,不吓达不到成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若是愿意臣服于我的人,我饶其性命,若是想做忠臣的,我也愿意成全。只是做忠臣有做忠臣的代价,可有备好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因为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他的祭日了。”
端木鹤延笑了笑,原本朝着东野昊的身子慢慢的转向了屠鱼跃,左手覆在右手上,左为尊,臣子跪拜帝王的礼节是十分讲究的。端木鹤延执着象笏,手与视线平行,恭敬的朝她跪下一拜。
他身后的端木勿离跟端木惟真跟着跪下跟她行了君臣礼节。接着是赵德肃跟赵绍意父子……
朝中大臣大都以他们两家马首是瞻,见端木鹤延跟赵德肃为求自保俯首称臣,也不再坚持所谓的气节,他们可不想死。
东野昊大笑,诅咒道,“好,当真是好。屠鱼跃,你跟端木鹤延谈妥了什么条件让他为你做了这出戏?是否是保他高官厚禄,保他一门荣华?这群毫无忠诚可言的奴才,你若继续留,定会步我跟申屠一族的后尘。”
“我若是将来有一日步你后尘,绝不会推卸责任,不会怪红颜祸水也不会怪是什么奸臣当道。而是该想想我是不是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话,在他与太子夺权时,曾听她说过。那时便是讶异她虽小却是有这样独特而新奇的见解,但也仅仅是觉得新奇。
“朕早已派人在屠家外头埋伏了人,上天要绝东野,朕也不会放过屠家的人。必定是要叫屠家填命的。”
端木鹤延笑道,“近日城中不太太平,许多人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老臣府中也失了窃,为此老臣叫府尹加派了人手,将街上那些鬼鬼祟祟的贼人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