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渐微明,笑怡和毕方十一又将周围地毯式的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装着神药的包裹,最后只能彻底放弃,反正只是一包药而已,有些可惜罢了。
毕方十一在前面带路,笑怡怀抱着晕死过去的烛龙,沿着溪边坑洼不平的石子儿路跌跌撞撞走了约莫几里地。
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小城,城墙都是用灰色的石头砌成,城门也很小,晨起的人貌似还很多,唯一让笑怡庆幸的是城门口没有她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官兵,更不用说拿着她的画像一个个搜查,看来小乌龟没想到她们会掉到这里来,忐忑的心终于不再悬着了。
进出城门的人大部分穿着短打衣衫,质地也不是很华美,灰色居多,也有一些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骑着不知名的怪兽,那怪兽长得像马匹,但是额前却有银色独角。怪马身上的男子个个英武健壮,一看就是练武之人,感觉更像是打手。
笑怡忙低下头向后退了几步,这样的人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惹不起,还是等这帮家伙们进去再说,免得磕着碰着惹麻烦。
人群突然传来一阵私语,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笑怡不得不抬起头,只见又一帮锦衣男子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向城门这边走来。笑怡一时间有些看呆了,那年轻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身穿一身银色锦袍,漆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根银色发带束在脑后,脸庞消瘦却刚毅,挺直如古希腊雕塑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薄唇,粗黑挺拔的浓眉,无一不比例匀称精致,墨黑如漆的双瞳却闪烁着一股凌人的气魄。高高在上又冷峻无比。与他胯下骑着的一匹纯银色飞马相互映衬,说不出的夺目璀璨。
怀里的烛龙突然动了动,笑怡忙低下头,正要想法子躲到僻静处查看烛龙的伤势,没曾想一记狠辣的鞭子竟然啪的抽到她的背上,她满眼的泪顿时涌了出来。
“滚开!别挡着爷的路!”
笑怡经过一夜的鏖战,早已是披头散发筋疲力尽,再加上摔在溪水边的时候,滚了一身的泥巴,穿的衣服也是不伦不类。像一个乞丐,这一鞭子打的她几乎魂飞魄散,她抬起头狠狠瞪了过去。
“不得无礼!”那个身穿银色锦袍的年轻人责怪的看了一眼黑衣随从。一拉绳辔轻蔑地看了一眼像乞丐一样的笑怡,示意旁边的黑衣男子扔下一个亮晶晶的圆片扬长而去。
笑怡顿时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丫的被当成了拦路碰瓷儿的乞丐了,气死我了。
身穿锦衣的人群骑着怪兽从笑怡身边走过时,那些坐骑们突然远远躲开笑怡。人们不禁诧异,笑怡知道是怀里的烛龙醒过来了,这帮怪兽也知道笑怡身上藏了个厉害玩意儿。
此地不宜久留,笑怡捡起那个石片来到溪水边的僻静处,打开衣襟从怀里取出烛龙,只见它一阵阵抽搐。黑色鳞甲竟然开始掉落,没有鳞甲的地方还渗出血来。
“龙哥,你没事吧?你说句话好不好?”笑怡捧着烛龙一时间心急如焚。
烛龙轻轻颤动了一下。抬了抬头,又晕了过去。
笑怡一下子六神无主了,该怎么办?总不能抱着烛龙找医生吧,医生肯定认为这个女人疯了,不知道有没有兽医。可是兽医也管不着一条龙啊?谁给一条龙医过病?再看看身边的毕方十一,这么明显的特征。只有王族里才会养这种禽类,也不能轻易示人啊!
想到这里,笑怡将身上的衣服又改装了一下,好不容易挤兑出一块儿三尺见方的龙皮来,再不能多了,多了自己就露肉在大街上裸奔了。
“十一!”笑怡把毕方十一叫过来和昏迷的烛龙一块儿兜进龙皮里,绾了一个包袱背在肩上,又将自己的头发束在脑后,像刚才那些男人的打扮,刚要捧起溪水洗脸,又做罢,索性女扮男装,做个脏里吧唧的小乞丐,行动才不会引人瞩目。
当务之急还是去药店给烛龙卖点儿金疮药之类治伤的药,她紧紧攥着刚刚那个年轻公子发善心扔过来的圆片儿,放在手心里摸了摸。
滑滑的,凉凉的,像玉石材质,正面刻着的竟然是王畿之地的地形图案,始终没有逃出羽昊国的掌控范围,连钱币都是羽昊国的。那份滑凉瞬间侵入笑怡的掌心,她不禁发了抖,小乌龟千万不要来个全国通缉啊,那可就惨了。
笑怡攥紧钱币,从旁边一株大树上折下一根树杈,将叶子剔除干净,拄在手里,更接近丐帮的标准了,不知道这城镇有没有狗,不然还真的用一套打狗棒法才能脱困。
天光已经全部发散出热情的光芒,行人熙熙嚷嚷起来,笑怡只低着头专门拣一些僻静的角落往前走,争取不引人瞩目,可是她怪异的龙皮做成的衣服还是引起了周边人的频频回头,笑怡不时抬起肮脏的脸扮一个鬼脸,行人纷纷骂着疯子,躲得远远地。
笑怡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左右的情形,发现这里的街道很有趣似乎都是围绕中心缠绕的环形,左右的商铺房子也都盖成狭长的弧形,而且这里似乎商业很发达。她特意关注了酒肆旅舍和药店之类的建筑,走了没几步还真的见到一个干净的铺面,里面摆着各种药材,额匾上写着药家两个大字。
她皱了皱眉头,药家,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不过应该是卖药的吧?
笑怡低着头走了进去。
“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做生意!”一个药堂的小伙计将笑怡推了出去。
“小哥儿!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