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明,絮玉堂的前厅挤满了人,最激动的是桑谷荣,他几乎愤恨到要将有崇逸狠狠咬上一口才方解心头之恨,而另一边闹翻天的烛龙早已经被困在了笼子里。
“有崇逸!你怎么解释?”桑谷荣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被第五琦等人按坐在椅子上,依然是怒目而视。
“我没法解释!”有崇逸冷静的说道。
“你是没法子解释,因为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你只想着怎么利用怡儿尽快治好你爹的病!”
“你这样认为!我也不否认!”有崇逸依然面无表情。
“我……”桑谷荣扭动着断掉胳膊的躯体,“信不信我杀了你!”
“如果你现在能够的话我也不拦着你!”有崇逸似乎带着点儿心灰意冷,两天前带着笑怡探察芈山,非但没有找到神医反而差点儿害死了她,时间已然过去了两天,派出去探消息的护卫回来禀报,那日在天梯之上拼杀的人无一人生还,更不用说是获得那个珍贵的神医治病的承诺了。如果再这样拖下去,父亲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有崇逸!你狠!”桑谷荣气得直哆嗦,瞪着有崇逸铁青的脸刚要再度发作,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荣大哥!”两个丫鬟搀扶着一脸憔悴的笑怡走了出来,“不关逸大哥的事,我们都是被人设了套了!”
“怡儿!”桑谷荣猛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上上下下打量着笑怡,“你可好些?”
笑怡挤出一个微笑道:“放心吧!荣大哥!我现今即便是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怎的如此胡说?”桑谷荣俊眉皱成一团。
“荣大哥,逸大哥我们都来好好分析一下,大家也别急,急也没办法。”说罢笑怡支开了身边的丫头,坐在前厅的椅子上。
玉茗乖巧的奉上了茶,然后带着屋子里的下人退出絮玉堂反手将外面的门关好,屋子里一时倒是沉闷的不可名状。
离莫在听雨轩里依然昏迷着,御风带着点儿不知所措看着身边的大佬们,第五琦低头沉思却也思不出个所以然来,有崇逸看着窗外的凤尾花心间少有的焦躁,七天后父亲的树蛊便要最后发作了,桑谷荣却是死死盯着笑怡,带着几分关怀又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怅惘。这是个多情种子,遇到情这个字便是如同痴傻了一般。
笑怡环视一周清了清嗓子,只得率先开口道:“我昨夜就已经清醒了几分。这样的伤口倒是也无大碍就是白白疼痛一些,我只是在想,陷害我的人究竟是谁?害死我以后究竟谁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神医芈坚这个人我也见过也许暴虐是有的但是这样子避而不见我们有一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来了芈山……因为……”笑怡试图糊弄过去芈坚同她的那段儿fēng_liú韵事,“因为我们有很深的交情。他若是知道我来定然会相见的,更不可能设计置我于死地。”
桑谷荣听了她模棱两可的话脸色微变,但也忍下了心中的那份好奇。
“所以我在想……”笑怡接着理清思路,“芈坚现在一定处在一个秘密之所,而且周围的人蒙蔽了他,或者说堵塞了他通向外界的一切信息来源。我们所要做的是想办法让芈坚知道我来了,而且要将他从隐居之处找出来。”
有崇逸脸色转了转,起身慢慢在厅堂里踱着步子。每一步抬起落下都是异常的沉重,周围的人纷纷将眼神投向这位有勇有谋的少帮主。
“怡儿说得对,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不能这么盲目地东冲西撞,”有崇逸转过身。天光照在他俊雅的脸上,投下一个不甚分明的影子来。“第一,刺杀怡儿从中获益的人都有谁呢?”
几个人异口同声道:“万妖女王!”
“是的,圣使刺杀的计划没有完成,万妖女王岂肯罢休?可是我们再想想,万妖女王和芈山有什么样的交情?可以短期内就返回到芈山组织这一系列看似天衣无缝的谋杀?怡儿你想想,那天我们在芈山半山腰中被一行人围攻,是不是一种巧合呢?还有中途捣乱被御风一眼认出的那个家伙来自于莘商队是不是也是大有来头?”
“你是说?!”笑怡眼神微变带着浓浓的恨意,“他已经害得我如此之惨,还想怎样?”
“你们说的谁啊?”御风脑子乱子。
“地煞国的王离蓒!”有崇逸一字一顿道出了真相。
笑怡猛地站了起来,又顿了身形:“不对!”
“怎么不对?”有崇逸看着她。
“没道理啊!”笑怡秀眉挑了起来,“我认识他以来,从没有得罪过他什么,可是他却处处害我,我不碍着他的事啊!”
“呵,正因为他害过你,所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防着你的心总有吧?倘若借助别人的手置你于死地,岂不是扫除了后患?”
“可是?……”笑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我感觉还有其他的阴谋在里面可是却总也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留着待到后来再想,我有一个主意!”有崇逸坐了下来,此时他一扫脸上的颓丧仿佛又活了过来。
“逸大哥你说!”
有崇逸摸了摸下巴看向桑谷荣道:“此事还需桑谷兄帮忙!”
桑谷荣浅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如此对白倒是让笑怡不明白了:“你们打什么哑谜啊?”
桑谷荣看了一眼周边这些人,以前都是形同路人,经过那次大战却也成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