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丽的铜车停在笑怡面前时,笑怡刚刚睡醒,头发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在宫女的引导下走出寝殿的华丽大门,她揉着眼睛透过窗户看着铜车上面走下来的那对帝后,登时惊掉了下巴。
芈坚已经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嘴角扯出一个轻笑:“还挺准时的!”
“什么状况?”笑怡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衣角飘飘的芈坚,又向芈坚身后瞧了过去,桑谷荣那帮兔崽子们依然躲得不见踪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近来这几个家伙总是似有若无的给芈坚和她创造一切两人独处的空间和时间。
“喏,进来了!”芈坚呵呵笑着,正殿门外那两人缓缓走了进来,没有像往常那样前呼后拥而是孤零零的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相携而来,倒是像极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搞什么啊?”笑怡揪了揪自己凌乱的头发,忙转回身去,被芈坚一把抓住。
“干什么去?”
“我回去换换衣服啊,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笑怡不知道姒昊鼋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来访锁灵宫,她此时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单衣,眼角的睡痕还依稀清楚可辨。
“来不及了,”芈坚笑着将她拉了回来,此时姒昊鼋刚好走了进来,看到衣衫随意的笑怡嘟着唇脸上挂着一点小慌张,如玉的手臂握在芈坚温柔的掌中。
姒昊鼋墨绿色的眸子明显暗了下来,身边的雒焉王妃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可以用惨白来形容。
“参见大王!参见王妃!”芈坚声音很轻快,带着若隐若现的调侃,身边的笑怡红着脸忙随着躬身行礼。
“免礼!”姒昊鼋声音如冰,神色整肃,眼神却好似一汪冰泉牢牢将面前那个较小的人儿困在了里面。
芈坚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大王来此有何吩咐?”
姒昊鼋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好一个芈坚将一切都算得死死的,前些时日到是轻看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小人物步步为营。
雒焉瞟了一眼身边的帝君,心头划过一丝战栗,昨天被芈坚在姒昊鼋面前告了一状,他竟然发了那么大的火,逼着自己来道歉,巨大的羞辱让她冰冷的手攥成了拳,指尖深深嵌进肉里。
笑怡茫然的看着帝后二人演出的这幕哑剧。又转过脸看着芈坚,他微微一笑,但是神色绝无半分调侃。显得很是郑重其事。
一时间殿中的空气有些凝结,宫女仆从早已经远远退下,惊恐地匍匐着身子,帝后这样超出常规的面见,不知道又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
“雒焉!”姒昊鼋突然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天然的威严和压抑。
雒焉王妃的眼眶微红,垂下头缓缓走到笑怡面前,声音低不可闻:“昨天的事是我错了!”
笑怡不自禁退后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错觉,雒焉王妃竟然主动向她认错。尽管声音飘渺到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请恕罪!在下听不到王妃在说什么?”芈坚呵呵冷笑。
笑怡轻轻拉了拉芈坚的衣袖,她明白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好得也是大陆霸主的王妃。已经低下了头,还是算了吧。
谁知芈坚根本不理会笑怡求情的眼神,声音中加了几分冷意:“在下不知道王妃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
雒焉猛地抬起头愤恨的盯着芈坚,又转而瞪着笑怡那张有些凌乱的脸。提高了声音道:“昨天的事是我错了!”
“呃……没什么……这个……没什么的……”笑怡忙摆手,雒焉已转过身不再理会。笑怡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手臂,人家压根就是走一个过场倒是自己显得猥琐不堪。
姒昊鼋看着芈坚冷冷道:“外面的铜车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希望神医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在下自是记得!”芈坚微微躬身。
姒昊鼋冷眼扫了一眼旁边的笑怡,硬是让她觉得自己矮了半截,打了个哆嗦。
“雒焉我们走!”
帝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好似一阵冷风刮过锁灵宫的正殿,笑怡感觉有些许的冷意。
“死女人!”芈坚咬牙切齿看着身边这个不长进的女人,火冒三丈。
“你骂我干什么?”笑怡莫名其妙。
“你能不能有点儿傲气?好得也是一国的公主,见他们怎么感觉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芈坚点着笑怡俊俏的鼻头,“明明是她错了,怎么反而觉得自己错了似得,你且站着看她表演不好吗?为什么要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你不说话会死人啊?”
“喂!”笑怡给他一顿数落,脸色青红不分,明明有些委屈却又觉得芈坚说得对,可是她兴许是被整怕了,每次看到姒昊鼋那张冰冷如铁的面孔就感觉寒意升腾,怎么也压不住恐惧。
“好吧,”笑怡垂下头,“你爱说什么是什么吧?反正我就是怯懦无用之人罢了。”
芈坚看着她一阵委屈的模样,心里又疼惜了几分,再也说不出任何责怪的话来,猛地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向外面的铜车走去。
“干什么?”笑怡忙揪着他的衣襟,又回头惊慌失措地四下里张望,千万不要被离莫等人看到。
“他们一大早去湾苑打猎了!”
“什么?”笑怡大惊,湾苑距离皇城很远,是郊外的一个很大的天然猎场,姒昊鼋不是将他们囚禁在锁灵宫吗,怎么一大早起来都变了?
“你先放开我的衣襟,要勒死我吗?”芈坚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