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中像是点了一把火,将整颗心慢慢煎烤,但是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前这个带着雏恶鸟面具的男人从来没有如此让她害怕过,此时却是怕得要死。
芈坚似乎并不在乎笑怡的反应,按着既定的残酷轨道走了下去。
“有崇逸这个人极其沉稳,城府也是极深的,他日若是不能掌控便一定要想法子除去,怡儿,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身边不要有任何人威胁到你,瓶子里的绿色药丸就是树蛊,只需要一点儿就可以将他和他父亲送进地狱。”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眼泪顺着笑怡的脸庞滑落,迎面的冷风太过清冽,让她有痛彻心骨的寒凉。
“怡儿,记住一点,那个离莫是你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记住我这一点,永远不要让他再离开你,”芈坚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嫉妒他,可以守护在你身边,不离不弃,那小子真是幸运啊!”
芈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笑怡瞪着芈坚,满是惊恐。
“怡儿,”芈坚将笑怡抱在自己的怀里,“呵呵!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样子?”
笑怡拼命想喊出来,将那种恐惧的阴云去除。
“怡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芈坚一只手臂揽着笑怡柔弱的身躯,另一只手臂缓缓抬起将自己头上的兜帽轻轻取了下来,银色的发丝顿时飞舞在半空中,像无数个诡异的精灵。
笑怡猛地咬破了唇角,一抹鲜红渗了出来,她心中的惊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二十年前,芈山诞生了一个婴儿,他的母亲是鬼方的宗主。父亲却是鬼方的王,鬼方千年来的信条,鬼方宗门必须是守身如玉的贞女,呵呵呵!可笑吧?怡儿!她竟然生下了孩子,而且还是王的孩子!那孩子一开始被寄养在平民门下,七岁的时候成为芈山之巅鬼方宗主唯一的徒弟……”芈坚微微摇了摇头,抬起眼眸看向远方的云海,“那个失德的女人将自己亲生儿子囚禁在芈山之巅,逼着他学习他最不愿意学的医家药典,让他在芈山之巅孤独地炼药。不容许他踏出芈山半步,他从小就很孤独直到……直到那一天一个自称是无形之王的男人出现,经常和他说话谈论外面的世界。还教给他鬼方王族才能学习的十万阴魂阵阵法。”
别说了!我都了然!求求你别说了!笑怡嘴角的血腥顺着喉咙渗了进来。
“那孩子渐渐长大,成为一个性情冷漠的少年,一天鬼方宗主救下了一个小女孩儿的灵魄,却受了重伤,他从来没见过无形之王那样悲伤过。他趴在风雪飘摇中的石柱背后,看到了听到了事实的真相,原来这样两个冷漠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双亲,呵呵……”
芈坚低下头凝视着笑怡:“怡儿,你给了我快乐!是我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谢谢你!”
芈坚苍白的手渐渐抠向雏恶鸟的面具。
“怡儿。我们医家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让任何一种看得见闻得到的东西都能化成致命的毒药也可以变成拯救人生命的灵丹,世间人都夸医家的医术高明。炼制的神药管用,呵呵,其实哪里知道,芈山之巅最厉害的药材竟然是医家自己,怡儿。医家的传人从小都要泡在各种药材里,我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药人。而且世所罕见。”
面具已经被取下了一半儿,露出了笔挺的鼻子。
“怡儿,我骗了你,当年我的娘亲因为救你而逝去,你可知道无形之王有多恨你?他给你下的噬心蛊的毒,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解药,除非用医家的药人,而我是最合适的,那天我将自己的血魄分出了一半换了你的血脉,还剩下一半,就给了羽后吧!因为我不忍心你这样的漂泊无依受人欺凌,你是灵曦公主,宿命中就是如此,怡儿你想耍赖是不成的。”
绝望的感觉在笑怡心间升腾,她已经痛到无法呼吸。
“呵呵!怡儿,我还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燧火国可好?”
我不要!芈坚!求求你!我不要!我只要你停下来!
雏恶鸟的面具突然随风而去,笑怡整个身体僵直了,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男子的脸,脸色因为长时间的遮挡有些惨白,但是却长得极其俊美,斜飞入鬓的秀眉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翡翠色眼眸,通灵如水晶,迷离似夜色,正痴痴地看着她,突然薄唇微翘一抹邪魅晕染了俊雅的脸庞。
“怡儿,是不是夫君我长得太好看了?竟然令你如此痴迷?”
笑怡已经呆了!
“呵呵!便宜你了!我还不曾见过自己的样子,雏恶鸟的面具似乎跟了我很长的时间,我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不过,我在你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只有我一个。”
一抹阴影遮住了笑怡的眼睛,那个挺直的鼻子缓缓挨到了她的嘴边,一股子药香直冲鼻端,银色的发丝绕在了笑怡的发际。
芈坚的唇轻轻摩擦着笑怡微微颤动的唇角,他低语着,眼眸中突然滑过一滴眼泪,落在笑怡的唇间。
“怡儿,我是真的喜欢你!记住要好好的走下去!走到幸福的尽头!”
芈坚的舌尖撬开了笑怡颤抖的双唇,笑怡只觉得一阵眩晕,不敢看这个世界,却又不肯闭上眼睛,芈坚的脸越来越透明,整个身体似乎蒸发了一样,那个吻是如此的绵长,以至于成了一个可笑的幻觉。
“啊!!”笑怡终于能动了,结实的满是药香的怀抱再也不复存在,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