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怡整个人僵住了,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谈论起自己一手操纵的阴谋竟然是如此的安然自得。
离络已经被抓起带走,毕方十一也被带到外面,屋子里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笑怡和侃侃而谈的离?。
“你是说……这一直都是一个……陷阱?我只是你给离莫设陷阱的一个……一个工具而已……是吗?”笑怡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既然明知,何必故问呢?”离?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我……真他,妈傻……”笑怡咬着唇。
“呵呵,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分了离莫的心思,我便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我……我问你……离莫说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
“关于离莫那个愚蠢母亲的故事吗?”离?的笑容此时有些恶毒了,“我只能说愚蠢的人是不配生活在世界上的。”
“好!好!你真是好!”笑怡有些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想要狠狠扇对方一个耳光,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离?擒住笑怡瘦弱的手臂:“外面有羽昊国的人等着接你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笑怡的眼神有些幽怨,更多的是痛彻心扉的茫然。
离?看着笑怡的眼睛:“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
“好!”笑怡突然苦笑,抬起头平静的看着离?,“小女子……今日受教了!”
房间外面天光微亮,原来这个临时的牢狱设在白城的东门,穆易负手立在笑怡的面前,毕方十一已经被毕方一拿着一根红色流动的光线紧紧捆缚着,苦着脸耷拉着脑袋看着笑怡,动了动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穆易看着浑身是血迹的笑怡,拿出一套华丽的粉色衣衫,金丝镶边,流光溢彩。
“这是王赏赐你的!”
“好!”笑怡苦笑着,摸了摸衣服,两行泪顺着憔悴的脸颊落下。
笑怡在侍女的帮助下换好衣服。
穆易走到一辆由两只冰龙蟾拖曳的车边,拉开上面蒙着的黑布,一个巨大的好似南瓜样的金色笼子呈现在笑怡面前。
“王上有令赐灵曦公主冰龙车一辆!”
笑怡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哆嗦着,这是多么可笑的绝妙讽刺,华丽服饰,金色囚笼,羽昊国的王还很有幽默细胞的嘛!
“好!谢谢!”笑怡艰难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巨大的痛苦让她抓狂!
“慢着!”离?突然发话。
穆易不解的看着这个优雅的男人,他从心底对这个人有些不耻,神情冷漠的问:“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呵呵,这个女人已经与离莫有了苟且之事,我想穆易将军不愿意看着她带着一个地煞国的小孩子回王畿之地吧?那样的话让你们的主上情何以堪,所以为了答谢他此次的奋力相助,我也愿意帮他解这个围!”
“什么意思呢?”穆易握着刀柄的手收紧。
“来人,我要赐给灵曦公主一件小礼物!”
一个随从端着一个绿色莹然的小鼎,缓缓走到笑怡面前,里面盛着一泓血色的液体。
“慢!”穆易伸手将那人拦在笑怡身前,看着离?:“我必须保证她能完好无损的回去!”
“呵呵,穆将军没听懂我的意思吗?灵曦公主昨夜与那个男人一夜云雨,怕是已经珠胎暗结,难不成你们的王这么大度/?”
“你说话可要小心些!“穆易的刀已经出鞘,满室的冰寒之气。
“呵呵!穆将军不必如此谨慎,我也是为了你们的王着想!再说……”他绕着笑怡转了一圈,“她身上的离魂丸现在只解了一半儿,如果不喝掉这药,走到半路上便是一具死尸了,你到时交不了差啊!”
穆易没想到离?会留后手,此时已是进退无路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小鼎里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香气,笑怡倒真希望这是一杯要人命的毒酒,经历这么多的变故,她已经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既然如此,多一杯毒酒又何妨?
“谢了!”笑怡潇洒的接过随从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倒是让身边的人大吃一惊。
“好酒!”笑怡将杯子扔向了离?,离?挥起衣袖挡开。
“果然女中豪杰,不惧生死!”
“谢夸奖!如果……”笑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腹中剧痛,一股温热的红色血液从两腿间流了下来,她瞬间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千只草泥马飞过笑怡的头顶,这他姥姥的是堕胎药啊!
“灵曦公主!”穆易急了忙去搀扶,笑怡缓缓直起身来,瞪着离?,“好!做事干净利落,有备无患,还没暗结珠胎就毁了结珠胎的底子,你倒真是替我想得周到啊!我又学习了一招!”
“哪里,只是这一路上不要生气受寒,对以后生育怕是不好!”离?像个婆婆妈妈的妇产科大夫。
“谢谢您的关心!”笑怡咬着牙点了点头,推开穆易的手臂,冷着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离?一眼,粲然一笑,“呵呵呵!穆将军,还有你地煞国的王,今日二位的恩情我笑怡会记着的!改日定当加倍奉还!”
笑怡踉踉跄跄奔向冰龙车,缓缓爬进了那个精致的只能容一人栖息的美丽笼子。
穆易刚要命令启程,只听笑怡喊了一声停。
一个随从将笼子的锁打开,笑怡又跌跌撞撞的走进刚才被关的那间屋子,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披风,上面沾满了血迹,到处是肮脏的血污,那是离莫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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