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络倚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世间风景,心里却是对刚刚莘娘的话来回琢磨着,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逃得这么远,竟然还是与那个无良之人处在同一个城。
一个巨大的黑影闪过窗棂,离络一惊向后退去,一只奇特的大鸟冲这边的石楼飞了过来。离络认识这只鸟,在逃离的路上,这样的鸟儿有很多,以死尸为食,最是凶残不过,此时竟然飞到这边来?
她轻轻走到门边,推开了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穿廊,她稍稍犹豫了一下顺着穿廊走了出去,多日卧病在床,此时只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飘得厉害。
走到一处墙壁边,再也无路,墙壁是透明的竟然可以看到墙壁那边的情形。虽说听不真切那边的声音,但是也能了然八九分。
对面是一个豪华的客房,布置奢靡至极,正中的金丝卧榻上侧卧着一个俊雅的男子,男子对面几个长相美艳的女子跳着柔靡的舞蹈,一边几个莘娘买来的燧火国女奴垂着头端茶递果伺候得甚是滋润。
离络觉得那人身姿是如此熟悉,定睛一看不觉内心一震,竟然是离??她忙躲在一边,偷偷瞧去又发现这墙壁好似有些古怪,那边的离?根本就没有向她这边看一眼。离络的胆子大了些,又凑到墙壁边看去。
离?的俊脸此时泛着光,神态飘逸洒脱,时不时与身边伺候的女奴开个色色的玩笑,好一个附庸风雅的王爷。
“芳龄几何?”离?看着身边一个秀气的俏生生的女奴一阵心动,伸手勾起她光洁如玉的下巴。
那女奴正是伺候过笑怡的舞依,笑怡进宫之后,莘娘将她派到了这间房端茶倒水当个小差。没想到离?看着满屋子的绝色毫不在意,反而在意起她这个普通的小打杂。离?这么一问,舞依脸色窘迫的不知道怎么好,慌乱间将茶水洒在离?的袍角之上。
离?看她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家碧玉,这么一窘迫,脸上红晕堆砌倒是比那些风雅女子更多出一分纯情的媚态来,心里又是喜欢几分,手臂上一用力将舞依拉进了怀里。
舞依吓的叫了出来,忙要挣脱,离?揽着她歉意笑笑:“叫什么名字?我一会儿向莘娘把你买下了,你随我回地煞国做一个王妃怎么样?”
舞依忙挣脱开,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离?的怜惜之情多了几分,正要说话,舞??走了进来。
“?王安好!”舞??做了一个礼。
离?呵呵笑着,脸上丝毫没有羞愧之意,冲舞??举起酒杯,宽大的衣袖上墨色金刚貔的图案摇曳着。
舞??暗道,这个地煞国的王怎么变得这么浪荡呢?她刚刚得到莘娘的命令让她多多看顾着这个人,看他有什么举动?此时的莘娘正被一件棘手到家的事情缠着,根本没时间过来。
“舞??姐姐吗?今日可否跳一曲,让本王开开眼界!”离?醉眼迷离。
舞??身姿摇曳,眉眼间使出了风尘女子的解数,轻轻巧巧地晕起一个微笑,将酒樽擒在手里,顺势将慌乱不堪的舞依拽到一边,款款迎了上去。
“王爷下令,小女子不敢不从!只是这姐姐二字却不敢当,王爷吃我这一杯酒,待我舞给你看!”
离?大笑,接过舞??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柔靡的音乐响了起来,舞??身着粉色纱裙,宽袖博带,舞姿曼妙,离?微眯着眼尽情享受着温柔乡里的醉生梦死。
岩壁后立着离络僵硬的身姿,她的眼眸直直盯着那个文雅洒脱的男人,贝齿将润唇咬破,鲜血化成了一朵朵小花儿,洒落在素雅的衣襟上。
离?!你这个薄情的忘恩负义之徒!只要我离络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必不会让你善终!
莘娘此时无暇顾及离络的伤心感怀,她正和芈坚将雏恶鸟丢在豹房后院的人搀扶进内室里,这个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尽管穿着粗布衣衫而且脏污破损不堪,但是眉眼间的高贵柔美却是无遮掩的。
“这是芈老弟的坐骑!他一定出事了!我去看看!”缵历一看雏恶鸟慌里慌张送来这么个女人后,又振翅高飞,觉得芈坚这小子今天有问题。
“先别急!你看看这个女人是谁?”莘娘拉住了缵历的衣袖。
缵历忙蹲下来仔细看去,不禁大吃一惊:“芈坚这小杂种要害咱们?”
“你说什么?”莘娘嗔怪的看着他,芈坚好歹救活了离络,对于她来说也是有恩之人。
“你知道这个女是谁吗?”缵历神情紧张。
“怎么了?”莘娘也紧张起来。
“燧火国的银曦王后!”缵历压低了声音。
“当真?”莘娘也急了,这可怎么好?私自收留敌国王后那是欺君叛国之罪。
“我说他就是个小杂种嘛!这不是要害死你吗?怎么不往别的地方扔,偏偏扔在你这里?”
莘娘苦笑:“他知道我欠他一个人情,一定会帮他的!”
此时缵历倒不急着救那个家伙了,莘娘这里也是在火山口上。
“你先去探探消息,这雏恶鸟儿是从哪里来?芈坚现在怎么样了?只管打探消息其余不要管,你安安全全回来我们再做商量,这女人……”莘娘凝了凝神,“藏起来吧!”
“你疯了?”缵历大惊失色,这一步要是走出去,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莘娘苦笑了一下:“芈坚果真是厉害角色,能将银曦王后救出来,他甚至料到我会帮他藏着这个女人。”
缵历有些心疼的握了握莘娘的手:“苦了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