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接下来去哪?是回魏府,还是回寺庙?”
“去青云居。”魏朱回道,“季归年跟老陈应该回来了。”
“你当初让他们去了什么地方,竟然连过年都没回来。”
“当然是好地方。”魏朱道,“他们都是我的先锋军,放心吧,我还能把他们偷偷拐卖了不成。”
魏朱心道,“就陵阳这小地方,难不成还能困住她一辈子。”
魏朱说着想起别的事来,“你说我若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死了,怎么样?”
“什么意思!”孔最惊骇,“你又为了什么想不开!”
“瞧你说的话。”魏朱翻个白眼,“我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机会“假死”摆脱魏家长女这个头衔,与其让这个身份把我弄得碍手碍脚的,还不如直接甩了这个名头来的洒脱。”
假死摆脱自己的身份。
孔最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说过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他沉思了一会,“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孔最犹豫道,“女子孤身在外,本来就十分艰难,就算你借着男儿的名头,没有后台也不好办。”
“别看你只是魏府庶女,但是在很多人眼里,这已经是天大的官职,而且,没有父母依傍,你若以后想要成亲嫁人又要如何?”
魏朱知道孔最说的在理,这可不是现在讲究一个凭本事说话。
没有权利傍身,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蹦哒不起来。
“但这真是一个好机会啊。”总觉得过了这一次,就再没有机会了。
魏朱郁闷的心情,直到见到满载而归的季归年,才好上一点。
“回来几天了?”魏朱问,“我这几天出了点事,所以没有过来,家里都安顿好了?”
“都已经办妥了。”季归年很是兴奋将这一路所见所闻一股脑的给魏朱说了一通。
“这是在京城买下的铺子,田庄,还有剩下的银两。”季归年把个盒子递上,“这是账目明细还请您过目。”
魏朱随手翻看了几下,“都是你和老陈商量着定下来的?”
“是的。”季归年毫不避讳,提起老陈时在没有了之前那种发自骨子里的轻视。
“全都按照您说的,每一个铺面,田庄都是他同意之后才决定买下的。”说起这个季归年脸上闪过一丝赧然,“本来这里面还有一个赌场的,那赌场是旺铺面,不说日进斗金那也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但是老陈却觉得不妥当,我们两人暗地里考察了几天才发现那赌场虽然明面上是楚通天的名字,可是背后却千丝万缕牵连着很多其他人。”
“还有几个田庄,山林也都是如此,我去之前还觉得您让老陈跟着不合适,现在才发现有他跟着,才避免我做出很多错误决定。”
废话,老陈是混的就是三教九流,黑白两道的老油条,看事肯定比季归年老道。
季归年有脑子,可是输就输在太年轻,不过经此一次应该会好上很多。
“老陈哪?”
魏朱问,“怎么不见他过来?”
“老陈刚回来,就去翠娘门上请罪去了,这几天怕是都见不到他了。”
“因为我的事连累你们都没回来过年,你们放心我这边不会亏待你们的。”
魏朱从剩下的钱里抽了几百两出来,“一点心意,你们拿回去买些东西给家里吧。”
“可使不得。”季归年道,“你免了我和祖父的罪籍,这种大恩大德,我们就是几辈子都报答不了,钱财之事您就先放下吧。”
季归年把银钱归还回来一半,“至于剩下的这些,我会转交给老陈的。”
季归年说着提起旁的事来,“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你说。”
“我想能不能去其中一个铺面上,给掌柜打下下手。”季归年思忖道,“我想学着经商。”
“你诗书传家,难道最先想的不是考虑功名?”魏朱道,“马上就是炊事,我原本还希望你去试着考一考的。”
“春试!”季归年惊骇,“我这样的罪臣,怎么可能还能去科举?”
“为什么不行?”魏朱道,“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可以去试啊?”
魏朱宽心道,“你先去考,如果实在考不中的话,我还有别的后路给你选择,你放心,我说过让你东山再起,这话绝对不是随口说说。”
“接下来这些事你就先放在一边吧,先好好温书,我感觉这事你应该能行。”
季归年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科举这事本来对他来说要遥遥无期,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去参加的机会。
“东家,谢你。”季归年站起,对着魏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恩大德,季某终身不忘。”
“你不用这么认真,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某一天需要收获的,你不用对我这么感激,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行,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魏朱收拢着桌上的地契铺面,然后在看到某张小铺面时停下了动作。
“这是……?”
季归年看着那张地契回到,“是一间印刷作坊。”
“这也是楚通天名下的?”
“这个不是。”季归年回忆了下,“这间铺面是我和老陈入京时遇到的,铺面还是很大的,原本的掌柜祖上三代都是做印刷生意的,只是他们的后代不争气,痴迷赌钱,这才把这么大一个铺面给输的卖掉,我当时觉得这个铺面不错,所以就买下来了。”
季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