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别说是魏朱,就连身后跟着的其他人也一同齐刷刷看过来。
赵皇后这意思,是想要让魏朱当太子妃吗!
魏朱突然严肃的跪下,“恳请皇后娘娘饶恕魏朱。”
赵皇后面庞一冷,“你做错了什么,要让本宫饶你。”
魏朱一本正经的行礼,“皇后娘娘要恕臣女无罪,臣女才回。”
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跟讨价还价,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若是皇后怪罪,牵连到魏府,牵连到她……
魏紫紧捏手帕,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发生。
“大胆!”
魏紫站出来怒道,“竟然胆敢顶撞皇后娘娘,我看姐姐是又糊涂了。”
魏紫说着一同跪下,“皇后娘娘不醉我在姐姐从小体弱,脑子时常稀里糊涂有时一觉醒来,在哪里呆着都不清楚,还望皇后娘娘饶恕她的妄言妄语。”
魏紫这一请罪,余下的魏如柳姐妹还有魏白姐妹只能一同跪下。
魏如柳心中暗恨魏紫抢了她的风头,只有魏白隐隐皱眉看向最前面的魏朱。
魏紫看似一番恳切求情,实际上却把魏朱“体弱多病”“脑子不清楚”这种事摆到台面上来,这样一来,哪怕皇后娘娘再喜欢魏朱也不会选这样一个人来当太子妃。
而一旦没了皇后娘娘的偏爱,哪怕只有一分冒犯,也会变成十分得罪。
皇后娘娘审视的目光在跪地的身影上扫过,尤其魏紫那里她多看了两眼。
众人一副姐妹情深,反观魏朱却身姿毕挺立在原地,“魏朱,你怎么说?”
魏朱回到,“臣女还是那一句,皇后娘娘要恕臣女无罪,臣女才回。”
皇后娘娘看了魏朱半响,这硬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熟悉,只是她却忘了在哪里见过。
“恕你无罪。”
魏朱缓缓叩了一首,这才站起来向着眼前的皇后步步走去,魏白心都要提起来了,魏粉即紧张又期待不明白魏朱这是要做什么。
直到魏朱在皇后娘娘面前停下,然后努力撑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里三层外三层的扫描一样,把皇后看了个透彻。
末了,魏朱躬身道,“恕臣女眼拙,实在是看不出皇后娘娘那里老了。”
魏朱轻轻一笑,“以后皇后娘娘只要召见,臣女一定带着众姐妹前往皇宫于皇后解闷。”
赵皇后那张被岁月侵蚀多年的眼睛,终于在那漫天黑沉里透露出些许赞许。
绝口不提太子妃一事,只说可以接诏入宫,这一手迂回战术,若不是自己一贯谨慎,怕都要忽略掉了。
魏朱这人还算不错,只是赵皇后在魏朱苍白的脸颊上看过,这人可惜了。
这已是魏朱今天第二次让她觉得可惜,可是,这或许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
魏朱被这眼珠子看的十分忐忑,这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诡异感觉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赵皇后赞许道,“魏将行把你教养的不错,以后若是空闲多来这里陪陪我。”
这里!
这里不是太子府吗!
一国之母不应该待在皇宫,怎么跑到太子这里了!
魏朱脑中问题一堆,面上却笑呵呵的点头,“能得皇后娘娘偏爱,是臣女的福分。”
皇后娘娘带着几人一路往前,不知是不是魏朱走的路多了,竟然觉得越来越热,再看周围却发现地上竟然冒出了细细的草芽。
这可是刚过完年,京城又冷的冒泡,怎么草都出来了。
魏朱正奇怪,却发现地上铺着的怪石里竟然开出了一丛丛的嫩黄迎春。
魏如柳见其余几人一脸惊叹,心里得意一笑,一群土包子,怕是还看不懂这里面的玄机。
“早就听闻太子府上有一暖泉,没想到今日却是长了见识。”
魏如柳三分惊叹,七分端庄,一番话更是听得主人家心里熨帖无比。
“没想到大理寺卿那么公正廉硬的人,竟然有这么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儿。”
啥叫“公正廉硬”,魏朱掏掏耳朵,为什么她感觉皇后娘娘这番话里,好似跟大理寺卿也就是她大伯魏长平,好像有过什么不愉快一样?
不过,魏如柳可没听出来皇后这话里有话的其他意思,她只觉得皇后在众人面前点出自己父亲,是对自己另眼高看。
这就对了,魏如柳得意一笑,几人里面她出身最高,世家也最贵,若是挑选太子妃必她无疑。
眼见一群人里赵皇后已经点名了两个,魏紫隐隐有些急,怎么这个皇后娘娘只看两颗死鱼眼,却不看自己这颗真明珠。
看来,也只有自己主动表现,才能让皇后注意到自己。
魏紫染着浅色丹蔻的手指,轻轻拂过盛放的迎春,“温泉,迎春,还有这新绿实在是看的人心痒,不知臣女能不能攒一首七言绝句。”
作诗可是魏紫拿手好戏,她相信在场诸人绝对没有一人能够比过她!”
一首七言绝句魏紫信手拈来,念的什么捞什子玩意魏朱才没心情听,不过魏紫这拿钱拿酒讨好上级领导的做派,实在是让她觉得悲哀而搞笑。
作死的妹妹唉,你是不是忘了在你面前的是谁,那可是在吃人样的后宫里,登上食物链顶端的人。
而赵皇后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刻意之辈,只轻轻应了声“尚可,你有心了”,就甜的魏紫找不着北。
魏紫正想应声站起来,就听一道爽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遥遥而来,“姐姐说话这么严肃,这群十来岁的姑娘,怕都快让姐姐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