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的眼神,孔曾注意到了,而他更从女管事的反应里,察觉到魏朱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人真的很有可能意图谋害魏朱,可是,她跟魏朱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那一瞬间,孔曾甚至想到这人可能是反太子一脉安插在自己府上的细作,可是很快他就否认,因为真正的细作不会用这么没脑子的方法杀人。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原因。
孔曾心里一沉,看来对方这次是冲着孔最。
孔曾想着看了眼角落里的孔最,因为背光他瞧不清孔最的表情。
来京时就已经说明白了,一旦回来,他或许会失去一切,对方当时是否决的,说自己不贪图孔府,可是现在……
孔曾皱眉,是利用魏朱的身份,选在今天闹场吗!
“我记的我给你说过,既然接受不了,待在陵阳会更适合你。”孔曾冷冷瞧着孔最,“既然你觊觎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这个孔府是容不得你了。”
孔曾淡淡道,“明日,你就回陵阳吧。”
孔最瞳孔征愣,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掐着自己的手指,酸涩的泪在眼眶里汇聚,却又被他强行睁大眼睛,等着那种从心底弥漫而上的痛苦散去。
谁知道魏朱听到这话眼睛亮的发光,“孔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经过前面那些事,孔曾对魏朱的印象已经跌到了极点,现在见她插手自己和孔最之间的事,只觉不耐烦。
“这些是孔府的家务事,不方便和外人讲述,阁下虽然是客人,但是孔府近日事忙,还是择日离开吧。”
现在竟然就下逐客令了。
魏朱微微一笑,“孔大人我在问你话呢,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魏朱又问了一次,“恐大人真的要将孔家长子嫡孙赶出孔府吗?”
“这位公子,”女管事抱着刚生下的小少爷走出来,“公子大概是不知道吧,孔府真正的长子嫡孙,只有一位,那就是我现在怀里这个。”
女管事得意的把婴儿递给孔大人,“老爷可千万别为那些不值当的人生气,今天是小少爷的诞辰,是大喜的日子,您可得高兴一些。”
看着襁褓里白胖的婴儿,孔曾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脸,他正想逗弄两声自己的孩子,突听得一声惨叫从身边传来。
怀里的孩子被这声音一吓顿时大哭起来,孔曾刚想把孩子交给奶娘去哄,却发现身边的女管正在地上捂头哀嚎。
而另一边的魏朱正一手拎着对方的衣领,另一手举着汤婆子再次砸下来。
“杀人啦,快来救命啊!”
女管事哭喊救命,但是周围的人显然被这事情状态惊呆了,只关老夫人见着血,哀叫一声被身边的婢女扶住。
趁着大家还没回过神,魏朱举起灌满热水的铜制汤婆子,再次咋了下去,这一次只打的鲜血淋漓,女管事捂着头,大片大片的鲜血从脑门里淌出来。
她张嘴想要呼救,可是头晕眼花,只空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
她伸着满是血迹的手,想向着她的靠山关老夫人爬去,谁知道关老夫人是个胆小的,见此场面直接晕厥。
孔曾终于从刚刚的震惊里回神,见魏朱凶神恶煞的抓着汤婆子,随时准备再来一下,“住手!”
魏朱好似闻所未闻,直接将爬出几步的女管事压着胸口,踩在脚下。
“魏朱不可!”慌忙之下,孔曾直接喊出魏朱的真实姓名,“她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你说错了孔大人。”魏朱沾了血的嘴角轻轻挑起,“她惹了孔最就是最大的错!”
魏朱说着,就在女管事惊恐的眼睛里,再次举起了手上的汤婆子。眼看就要再次砸下,那高举的细弱手腕,被人从身后挡住。
孔最垂眼站在魏朱身侧,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我们回去吧。”
魏朱挑眉,“你怕?”
孔最摇了摇头,为我满手鲜血,“不值得。”
她是世间最好的人,是他的魏朱,为他出头他高兴,但是他不希望魏朱魏为她沾血。
魏朱看了孔最半响。
孔最眼角泛红分明是哭过,而这个心思纤细敏感的少年为谁哭,她也知道。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大好。”魏朱轻笑出声,然后举起手上的汤婆子面无表情的砸了下去。
原本哭嚎不止的女管事,这下彻底没了声响。
原本搀扶着关老夫人的奴婢,直接两腿一软险些跪地,她们一个个捂嘴,这才没有惊恐的叫出声。
魏朱丢掉手上的汤婆子,就好似刚才行凶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她擦了擦手这才抬头,看向抱着啼哭婴儿的孔曾,“这就是贵府的嫡长子吗?”
魏朱惊叹到,“真是看上去就好小的一只。”
魏朱好奇似的向着孔曾走近了两步,孔曾抱着婴儿竟然忍不住后退。
想到自己唐唐太傅竟然被一小丫头逼迫至此,孔曾的尊严让他停了下来。
孔曾皱眉,“你要做什么!”
“孔大人害怕什么?这小公子又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打杀的奴婢,我难道还能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做什么不成。”
孔曾当然知道,魏朱就算有心做什么也必须悄悄的来,就算他不为自己,也要为魏府着想。
可是看着魏朱靠近,他还是觉得有种隐隐的不安。
就好像魏朱这人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刚生下的孩子实在是太过脆弱。魏朱的手指刚碰到孩子的脸颊,原本哭嚎的孩子,哭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