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人脸颊生疼,魏朱一行从孔府里出来,却并没有叫车,魏朱目标明确,带着他们朝向某个方向。
今天虽然出了太阳,但是穿着厚重斗篷的魏朱脸色苍白的像个雪妖,仿佛太阳一晒就能消失不见。
季归年提议,“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吧,你不是身体不好,还吃着药?”
孔最闻言有些紧张魏朱身体,“不如先找间客栈安顿一下,等你身体好一些……”
“药等会再吃。”魏朱道,“我们先去个地方。”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辆,简单的马车,从街道另一旁嗒嗒跑过,蹲在车前赶马的那个不正是老陈。
见到魏朱一行,老陈勒紧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东家,你怎么在这?”
季归年有些疑惑,“你难道不是知道我们在这里,才过来的?”
老陈比他还摸不清头脑,“东家交代了我一些其他事,我最近都在忙着做那个,怎么东家没告诉你们吗?”
“那你怎么在这?”孔最问,难道是两人心有灵犀。
“因为东家买下的宅子就在这条街上啊!”老陈看着魏朱,“东家你在这里买宅子的事没告诉他们吗?”
季归年一脸惊讶的看着魏朱,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这里是京城出了名的官宦住宅区,价格金贵不说,房屋更是紧俏,魏朱能买下这里,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想到这里季归年神色一黯,当年他们家……
孔最反倒没有季归年那么惊讶,因为某些奇奇怪怪不可能的事,一旦放到魏朱身上,就会变得非常合理起来。
想到他曾经就和魏朱隔着一趟街,孔最整个心情都变得好起来。
见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魏朱讪讪的摸摸鼻子,她能在这里买下住宅,一来是打算继续和孔最做邻居,二奶却是一些旁的原因……
她看看季归年,这个惊喜又或者惊吓,还是等着他自己去发现吧。
“都是一些小事而已,一时忘记了,所以就忘了提。”
魏朱对着老陈道,“孔府出了一些事,我们三个不方便再在里面住,你把宅子钥匙给我,这几天我会住到那里去。”
老陈听着犹豫了下,“因为之前只有小的一人住,所以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家既然要过去准备住上一段时间,不如顺便去牙行一趟,上几个乖巧听话的奴婢。”
“不用了,”魏朱回到,“这宅子不会空下来的,过些日子就热闹了。”
接过老陈递来的钥匙,又嘱咐了她一些需要办的其他事,三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行走,越往前走季归年就越沉默。
那些本应该快要淡忘的记忆,竟然一幕幕的从脑海深处翩然而上,直到走在前面的魏朱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魏朱停在一扇古着的大门前,透着儒雅气息的朱红大门刚刚被人粉刷一新过,大门两侧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憨态可掬分立两侧。
虽然门上的匾额,还没有书写府名,但季归年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座府邸。
“这是季……?”孔最不确定的看向季归年,这宅子不是昔日二品大员,知贡举季府府邸,也是季归年昔日的——家。
“我这是在做梦吗?”他在那最熟悉不过的青石板上,季归年有种不切实际之感。
他竟然回来了。
他竟然还有回到季府的一天。
季归年热泪盈眶,还未张口已经哽咽。
孔最知道那种心情,他拍拍季归年的肩膀,他本来想去宽慰几句,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季归年现在的心情,根本不需要让人的言语,他需要的只是这种失而复得时的心酸喜悦的宣泄。
魏朱无奈的摇摇头,“虽然现在大街上没什么人,但要是被早起的邻居看到你哭成这个样子,恐怕以后会拿这个笑话你呢。”
“本来想等你高中之后把这宅子送你当贺礼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提前住进来了。”
一串铮亮的铜钥匙被那玉白的手指挑到季归年面前。
“去吧,难道你不想亲手推开这扇门吗?”
“东家。”
季归年失态的捂住眼睛,却难掩眼泪从中滑落。
“我真是太开心了。”
季归年对着魏朱咧开一个笑,只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
但是,那笑却是前所未有的真诚。
可是哭过笑过之后,季归年却摸着那把钥匙,不舍得送了回来。
“虽然我很想推开这扇门,但是正如东家所说,还是在我高中之后再来收下这份礼物吧!”
这里不是旁的地方,之前只有老陈一人时,还可以说是家仆,现在一旦他住进来,这所宅子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暗中盯住。
魏朱经常来往,若是因此惹上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面对送来的钥匙,魏朱却并不接,“身为你的东家,你顾虑的事情,我早就想到了。”
魏朱淡淡道,“但是从现在起,咱们不低调了。”
季归年不明白,“京城势力错综复杂,虽然离现在贵为……但是……还是不稳妥。”
季归年说的,魏朱何尝不知道,“只是咱们以后怕事低调不了了。”
季归年何意?
孔最是因为我吗?
魏朱看着两人灿然一笑,“因为我无双公子——要发了。”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京城的书局突然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那大清早就准备过来排人,直接从门口排到了街头。
清晨的天还没亮,穿着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