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
垂帘之后,有慵懒声音似是刚睡醒一样懒懒传来。
江仙儿黑纱掩面,一袭黑色长裙之上金色牡丹华贵艳丽,虽只露出一双眼睛,却已妙不可言。
在她身后几十位穿着白色交领深衣,系着金色腰封的妙龄姑娘,依次排列,领头的正是被魏朱从陵阳带到京城的雪灵。
“斗金坊已经备好。”
“青云居也已经备妥。”
都说男要俏一身皂,老陈一身黑色文士衫,外罩同色罩衣,长靴,衣角上绣着青蓝二色咬着铜钱的三腿金蟾,这威风凛凛有带着些神秘的图案,为这一身凭添诸多贵气,连带着整个人都看着端正了不止一两分。
老陈对这身衣裳满意到了极致,如此精工细作的衣裳在魏朱嘴里却是工作服。
“前厅也已经安排好。”
陈秋水领着一众青云居的员工从老陈身后走出。
与青云居不同,她身后有男有女,女的全都和她一样穿着水蓝色的上衣配着渐变青色的长裙,一块刻着青云二字的玉佩缀在前。
这是她们的工牌。
陈秋水在斗金坊身上也见过一样的,只是她们配着的玉佩上刻着斗金坊,而垂落下来的络子是金色。
而男的,则是一水的青色长衫,同色发带脸上永远带着微微的笑。
“让他们先下去忙吧。”
雪灵和陈秋水带着两队人从楼上下去,之余下那两位核心人物。
等人都走没了,屏风后面的人这才伸了个懒腰,“孔府那边哪?”
“一早就安排好了,这事是归年盯着的,出不了差错。”
老陈顿了下,“只是这一来二去的,可能等他回来也只能赶上一个结尾了。”
事情一块做的,东西一块准备的,季归年赶不上这么重要的时刻,老陈总觉得有些遗憾。
“今天他不会来了。”魏朱语不惊人死不休,“老陈以后他手上那些事,就由你接过来。”
老陈点头应是,却又突然反应过来魏朱说了啥。
这是要架空季归年,收拢权利的意思吗!
老陈震惊,“东家,这……”
魏朱一听就知道老陈想歪了,自己怎么可能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主户,尤其驴还没有拉完磨。
“身为未来的权臣,怎可一露面就有明确党派。”
魏朱道,“该属于谁的那份,会一直都是他的,私底下怎么都好,只是明面上最好不要太过亲密。”
老陈放下了心,原来是为季归年以后未来着想。
也是,季归年以后可是要考状元成为大臣的,现在还没踏入朝廷就明显站在太子这边,恐怕容易树敌。
老陈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面面俱到,却没想到自己的目光还是不如魏朱来的长远。
“东家不愧是东家。”
他被这人按在地上快被砸死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孔公子今日是不是也不来了。”若老陈没有记错,那人也是要走科举一路的。
“他敢。”
屏风后的人一声轻笑,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只是声音太低老陈没有听清,等他想靠近些的时候,却见屏风拉开,穿着赤红宫装,梳着琉仙髻的女人步步走来,曳地的裙摆层层铺展如惑如妖,如莲如仙。
江仙儿眉眼弯弯,眼中一片慈爱,她的女儿好生优秀。
而老陈就比较直接了,直接炸成木鸡,他认识魏朱这样长的时间,见过她许许多多的样子,却从没有见过这样高贵与魅惑揉和,慵懒又锋芒毕露的样子。
像是沉睡的兽终于开始露出了她的爪牙。
老陈突然觉得热血涌动,莫名的想喊上句,“gan他票大的!”
可是他知道场合不对,硬生生忍下了,因为太激动,脖上青筋都显露出来。
可是魏朱却拍了拍他的肩,邀请似的问,“要不要来场大的。”
老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点头。
好半天才挤出来句:“东家说怎么做!”
魏朱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原本激动非常的老陈,脸色一阵怪异。
“东家要哪个做什么?”难道是想趁着这个日子要跟太子……那……“孔最怎么办?”
魏朱听得一愣,后有反应过来无奈一笑,“想什么哪,我是那不正经的人吗。”
!!
老陈更惊讶了,难道要和孔最!
那太子又置于何地!
他脸上复杂的近乎扭曲,突然觉得东家好渣。
不过渣也是自己的东家。
老陈搓了搓脸,“这事我去办,绝不会让任何人查到蛛丝马迹。”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句,“更不会让他们两个知道。”
“这事不急,酒宴开始前给我办好就行。”
“太子来了。”
翠娘上楼前来禀报,她穿的衣裳跟老陈很是相似,只是那刺绣是一金色的算盘,她梳了简单的发,三两根碧玉簪就让老陈看的挪不开眼。
他家娘子真好看。
好看的也想让他找个面纱,给翠娘结结实实的遮挡起来。
“跟他一块来的还有谁?”
“同行的还有乐安公主。”
“这就好。”
虽然早就知道皇后不会来,不过听到她真的没来,还是让魏朱舒了口气。
老陈却听着这话心头一跳,不过他没太在意,毕竟想见未来婆婆的儿媳不是好儿媳。
太子车刚停下,就听到底下的人过来通报,说太子妃早已经在等候多时。
没错,即使是身为宴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