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看着太子的马车走远,心里不觉放松反倒摇着把大扇子在那里忽闪忽闪的扇风。
也不知是不是春天到了,明明这么冷的天气,她却一直热的厉害,唇也红,脸也烫,魏朱挑了一大勺冰沙塞进嘴里,刚觉的舒服点,额头却一个劲的冒汗。
双喜看着这架势心惊胆战,“姑娘,这可凉哪,您别吃了。”
双喜一把夺了过去,满满的冰沙,就剩层底了,“姑娘您今儿个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看下?”
“看大夫倒不用,就是有点热。”魏朱问,“孔最呢?刚才他不应该陪着太子一块出来送客,怎么没见到他。”
如意回到,“刚才宴散时,已经去叫过了,可是孔公子他……”
“不愿?”
“是好像生气了。”双喜接到,“自衣裳被人弄脏回来后,就一直在在房里谁也不见哪。”
不过是衣服弄脏,还值当的在房里躲半天?
魏朱哭笑不得,复又敛了神色,“多久了。”
“有小半个时辰了。”
魏朱丢了扇子匆忙下楼。
却碰到了等在外面多时的楚佛。
魏朱退后一步,“你有事?”
楚佛一愣,“不是你叫人喊我过来的?”
“我?”魏朱用手扇着风,“就你和楚氏的关系,我没弄死你都算给你面子了,怎么可能会叫你过来?”
魏朱不耐烦的摆摆手,“有事以后再说,爷忙着哪。”
楚佛见魏朱干脆离开的样子不像说谎,可是刚刚那个婢女的确是这么传话的。
房门被人从里面锁死,魏朱从外面踹了几下,除了哐哐几声,房门纹丝未动。
魏朱在外面叫了几声,里面却没有人应声。
“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楚佛不仅没走,反倒跟了上来,“要不要去喊别人过来帮忙?”
魏朱打量了他一眼,“情况不明,不用兴师动众,你去青云居借两个男员工过来。”
楚佛点头下去,等人走了,魏朱直旁边的卧房,改攀着相临的窗户,直接踢开,破窗而入。
没怎么点灯房内,光线昏暗的紧,破窗的动静有些大,窝在角落里的桂花糕听到动静颠颠的跑出来。
这些日子它长大了不少,养出不少肉的它跑起来像个丑丑的毛球,围在魏朱脚边来回的转着。
“你家主人哪?”
魏朱戳了两下桂花糕,滚圆的桂花糕被直接被戳的滚动了几圈,正对着床的方向。
“孔最?”
魏朱喊了两声孔最的名字,散落的床帐回应似的动了动。
只是她还没靠近,便从里面丢出一只杀气腾腾的枕头。
“出去!”
声音是孔最的没错,但是活像病重之人从喉咙里吐出的字眼,明明暗哑的很,却又带着软绵绵的味道。
魏朱揉揉耳朵,这声音也太犯规了。
她又靠近了几步。
床上孔最活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炸毛又抗拒。
“别过来!”
如果听话,魏朱就不是魏朱了,她剑步上前,掀开了床前的床帐。
厚重的被子球一样的高高隆起。
把自己在被子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顶的孔最,看上去实在有些可笑。
“你这样子像极了一只没脸见人的猫。”
魏朱没忍住,笑着揉了揉那露出的头发。
躲在被子里的孔最骤然一僵,仿佛真如某种小兽一样用发心蹭了蹭魏朱的手掌,喉咙里发出某种呼噜似的声响,只是那声音又细又沉,拖长的尾音沙哑愉悦。
这声一出,孔最真跟踩了尾巴一样,吱溜一下全缩在被子里,这会连个头发丝都不露了。
“魏朱你出去!”
被子里的孔最急了,闷着的声音简直像哭了一样。
“我求你了,你出去!现在就出去!”
“……既然你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先走了。”
被子外的魏朱似乎无奈的喟叹了一声,孔最听到窗户摇动的声音,听上去是离开了。
被子外一片寂静。
孔最咬着手腕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真是太难受了,那种骨头里,从血肉里,从每一次呼吸里疯了一样叫嚣的yù_wàng,让他羞耻而崩溃。
“魏朱……”
他好想她抱抱他,像刚才那样摸摸他的头发。
孔最幻觉似的听到了轻笑,那一如既往熟悉好听的声音,近在咫尺。
被子被人掀起,而后又被人撑着盖在他身上。
孔最惊慌失措的瞳孔里,映出了另一人的脸。
“你没走!”
“舍不得。”
被子里空间狭小,放大的呼吸声和心跳,简直蛊惑了所有的感官。
那种叫嚣的感觉越发汹涌,他咬着唇,没忍住从齿缝里溢出了声闷哼。
“别看!”
他伸手去挡自己的脸,不让自己这丑陋的狼狈样被魏朱看到。
“你出去。”
孔最绷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
“等我明天再跟你解释。”
“解释啥?”
魏朱拉下那只挡着自己的手,让那双红到蒙了水雾的眼睛露出来。
魏朱在那被咬出血迹的手腕上亲了亲。
“我今天好看吗。”
“好看……”很好看,好看炸了!
“比烟火还好看?”
“……嗯。”
“那为什么不看了。”魏朱问。
她垂下头将脸凑到他面前,和他面对面的对望着。
“为什么不看?”魏朱又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