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浅浅的喝着酒,冷不丁的瞥了眼跪着的人,“我魏朱是什么人,怎敢过问孔公子的决定。”
魏朱说着站起身,抚了下身上的衣裳,“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她轻轻掠过孔最身边,衣角带起的风耳光一样落在孔最的脸上。
孔最心慌的厉害,彭彭跳动的心脏,难受的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一样。
魏朱这话什么意思。
那一刻,全世界空白的无力感挤压的他完全喘不上气。
“对了。”
门前魏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得了状元,忘了对你说声恭喜。”
推开的房门被轻轻掩上,孔最两只耳朵嗡嗡响,那一刻天塌地陷。
决不能让魏朱走。
他从地上爬起,慌忙往门外追,打开门时就见离去的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外的栏杆上斜着眼瞧他。
“呦,状元郎出来做什么。”
魏朱尖酸道,“不继续喝你的庆功酒吗……”
孔最眼圈发红,紧紧的抱着她。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孔最勒的紧,肩胛骨死死地抵着魏朱,仿佛要把她锲进自己骨头一样。
魏朱撇撇嘴,“下次还先斩后奏吗。”
“不了,以后我任何决定都跟你说。”孔最声音暗哑发颤,魏朱看不到他,却感觉对方好似哭了似的。
“我就是给你长个记性,省的你下次作出什么事来。”魏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着让对方放松下来,“松开,都快被你挤碎了。”
“不松。”刚才还哭的人,狠咬着牙,“一辈子都不松。”
魏朱笑出声来,“难不成你去战场也抱着我一块去。赶紧的,别矫情。”
孔最松了手,被魏朱小媳妇似的拉着进了屋,推上了床。
魏朱扯了孔最状元府的腰带,却唯独留着那朵大红花。
衣衫大敞里,红色的绸缎隐隐卓卓的遮着那深浅刚好的人鱼线。
她目光大胆,声音却冷静自持的说着话,“说吧,你都是怎么想的。”
孔最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值得这样一本正经说话的场景。
他动动喉结,不敢胡思乱想,“没什么,就是之前听你说周围诸国不安分,我就想着与其一步一步从文成里往上爬,不如去军营搏一搏。”
魏朱:“就这样?”
孔最心猿意马,某人摘了他发上的孔雀翎有一搭没一搭的挠着他的下巴。
“唔,就这样。”
“我不喜欢你说谎。”魏朱在那滚动的喉结上咬了一口,“说实话,是不是为了我。”
孔最盯着那微微红润的唇,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怎么来的。
“……没有,真没有。”
魏朱歪头看他,“真的?”
孔最都觉得自己快疯了,“真的。”
听到回答的魏朱用孔雀翎遮着自己的脸,低低的笑起来,“那可好了,本来还想带你私奔的,这下看来不用了。”
孔最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皇后过来传令,今年六月我就要和太子大婚了。”
孔最看见魏朱在笑,笑的他浑身发将。
“到时你会来喝喜酒吗?”
魏朱笑问。
“怎么会这样!”孔最急忙道,“为什么要这样着急?”
他拉着魏朱的手腕,“不能再等等么,毕竟……毕竟……你年纪还这么小。”
“大概是皇后要撑不下去了吧。”魏朱叹气,“你也知道,她长年病着,将婚礼这样匆忙地定在六月,想来是活不长了。”
眼前的孔最突然就沉默了,桌上的油灯噼啪一声炸了个灯花,在这安静的吓人的氛围里分外刺耳。
现在孔最突然觉得“私奔”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了。
“其实你离开了也好。”魏朱想了想,“如果留给皇后的时间不多,那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在短时间内为太子扫清障碍,朝堂很快就会迎来大洗牌。”
魏朱正色道,“这件事我已经跟季归年谈过了,你虽然以后会呆在军营,是你也要有一定的思想准备。”
“你的意思是……”
“皇上正值壮年,未必愿意这么早就让出皇位,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亲选的太子。”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孔最垂着眼闷闷说,“现在都已经二月了,四个月后你……”
“那不也挺好的。”魏朱脸上在笑,眼睛却盯着眼前的孔最,“明面上我嫁给太子当太子妃,暗地里咱俩在一块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有失面子,不愿意做我的情人?”
跟另外一个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魏朱觉得但凡有点气性的人都接受不了。
但是她特别想知道孔最的反应。
可孔最只是抱住了她。
“魏朱你别说了,我想到那画面难受的都快疯了,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杀了太子。”
“弑君可是死罪,你十年寒窗苦读,考上功名进入军营,就为了我一个女人去弑君,孔最你觉得值吗。”
“我不知道什么叫值不值,我只知道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会去的。”
被他抱住的魏朱大笑起来,笑的大声,笑的整个肩膀都抖动着。
“哈哈,我觉得好开心啊!比开了十座不夜城还开心!”
她紧紧地抱着孔最的脑袋,狠狠地亲了口,“放心吧,我跟太子的婚礼不会来的,就算有也是我跟你的。”
孔最眨巴眨巴眼,“你刚才是骗我的。”
魏朱笑着摇头,“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