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来这里的魏赤表情十分精彩,他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几天前魏朱出现在从北疆出发准备前来参加她大婚的回朝部队前。
然后魏朱面对上千战士对着大将军魏将行说出了关家狼子野心。
可若是无令带兵入京,是会被当做叛国的。
魏赤已经能够想象的出,魏朱的下场来。
可是他的爷爷大将军魏将行那时却看了她很久,只说了一句,“你现在应该在魏府待嫁。”
然后他就瞧见魏朱骑在马上笑,“魏将行,你是被关家吓破了胆吗,国将不国,你却打算一辈子待在北疆吗!是疆外随时都会异动的敌国可怕,还是昏君当道可怕!”
然后,他作为先锋军,随着魏朱来了,可是直到入城门前,他们都没看到关家士兵,直到他们入城之后,关家军才云集而出。
他那时就觉得对方不像造反,反倒像是追着他们检查他们的一举一动。
如今谜题掀开,魏赤撕了魏朱的心都有!
“魏朱!你是不是不知道带军入城的罪名!你不仅骗了我!骗了军中将士,你竟然连大将军都骗,你好大的胆子!”
魏朱随意的掏掏耳朵,“我就是找死也知道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既然带你们来,自然是为了给你们加官进爵,放心吧用不了几天,你这官职就要升一升了,或许祖父也不用待在北疆可以回京,不过……”
魏朱看了他一眼,“关家肯定也跟你差不多,你还是得继续努力,至少关太冲只是一个人,咱魏府好歹也人多势众。”
魏朱作势眼走,魏赤却银枪一横,“上次你要伤魏紫一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过,你现在又来说这些,你觉得我还会信。”
魏朱看傻子一样给了魏赤一个眼神,“太子马上就要登位,我将是未来的皇后,你现在杀我,是认真的?”
魏赤忿忿的握着银枪,“我会紧紧盯着你的!你若敢胡来……”
“有心思盯着我,不如多把心思放到你妹妹身上。”想到魏紫这个麻烦,魏朱如鲠在喉,魏赤现在回来,魏紫那贼心不死的不就有了靠山。
“魏赤,我们现在住在伯父这里,被伯父照看衣食住行,你既然来了要先去拜见伯父一番知道吗,最近京中出了很多事,你多问问伯父,也好了解京中势力。”
“这还用你说!”
“你知道就好!”想来魏长平应该会给魏赤解释魏紫定亲一事的吧。
这样可真省了大心了。
眼看魏朱离开,收起银枪的魏赤却又拧起了眉,“竟然被这小丫头叮嘱了,这人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兄长!”
不过回府之后,他还是先去拜访了魏长平,当从魏长平口中得知京中情况之后。
魏赤呆滞了半天。
什么叫太子被剥夺封号。
什么叫圈禁太子府。
跟这种大事比起来,姑母回来,还有魏紫定亲这种事就太微不足道了吧。
“……所以,之前是有心人栽赃嫁祸太子,意图夺取皇位,而他与关家带军入宫,不是罪名,而是护驾。”
“那皇上……”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都在彼此严重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虽然当时在宫里,但是却并没有进去。”魏赤道,“或许魏朱知道,她当时……”
“无论皇上在或不在,这种事太子都不会让她知道。”以前就有太后为了稳定朝堂,先帝身死却秘不发丧,直到太子登基为帝,才渐渐传出先帝重病身亡的消息。
所以皇帝活或不活,都只能活。
“好在你们当时带军入宫,站在太子这边。否则太子登基首当其冲就是清洗势力。”魏长平舒了口气,“你这次时机挑选的却是好。是父亲下的令吗?”
魏赤苦涩,“是魏朱。”
于是他将魏朱拦军一事说出,然后他就瞧见魏长平变了脸色,那不是赞叹,而是凝重。
“伯父,怎么了?”
“太子之所以被圈禁,是因为皇上无端生病,联想到北疆到京城的距离,还有魏朱出城的时间,我觉得这事很有可能是她操纵的。”
“不可能吧!”
魏赤惊呼出声,“若这一切真的是个阴谋这一步步,一重重,环环相扣,连环设计而下……怎么可能是她一个姑娘能想出来的。”
魏赤故作轻松,“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又或者只是皇后利用了她魏家女的身份。”
“可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若真是为的魏家女的身份,我的如柳,你们二房的魏紫那个不比她合适。”
魏长平叹气,“而皇后之所以选魏紫,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
这个一开始就被注定抛弃的弃子,最后却活出了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模样。
而此时,这人却在某处私宅里,踢了担架上的某人一脚。
“装死装够了就起来,真当自己身轻如燕哪,抬你的婢女手都快累断了。”
担架上的安德海嘴角含血,面如死灰,魏朱真以为他憋气憋过去的时候,这人却一个大喘气,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的坐了起来。
穿着太监总管衣裳的他,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活像个肥僵尸。
安德海坐了一会,这才回过神似的,转了转眼珠。
“这是哪?”
“安全的地方。”魏朱将一个包袱丢给他,“赶紧把这身衣裳换了,接你的车在门外候着。”
安德海翘着手指把那包袱打开了,里面是一身粗布衣裳,看着就粗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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